纳尔瓦桥头堡之战精编2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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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尔瓦桥头堡之战1
1944年1月13日夜间,苏军对包围列宁格勒的德国北方集团军群发动反攻。在苏军的猛烈打击之下,北方集团军群司令乔治・冯・屈希勒尔将军不得不命令部队撤退。苏军的反攻成功解除了德军对列宁格勒长达900天的封锁。
按照苏军的作战计划,解围的第一步要在强大炮火的掩护下,由列宁格勒方面军与沃尔霍夫方面军下属的6个集团军对乔治・林德曼指挥的德军第18集团军发动钳形进攻。在击溃对手之后,两个方面军将推进到波罗地海沿岸,切断北方集团军群的补给线。在列宁格勒周边地区,苏军的进攻首先由伊万・I・费久宁斯基将军指挥的第2突击集团军发动,他们的任务是为位于列宁格勒以西80公里的奥腊尼恩巴乌姆口袋解围。第2突击集团军的解围行动要同已经与奥腊尼恩巴乌姆包围圈内部队建立联系的莱昂纳德・A・戈沃罗夫将军所指挥的列宁格勒方面军(由第42与67集团军组成)进行合作才能完成。如果奥腊尼恩巴乌姆口袋的解围行动获得成功,费久宁斯基将军与戈沃罗夫将军的部队会将德军第18集团军下属多个师包围在波罗地海的海岸上。与此同时,苏军另外两个集群将会握成强有力的铁拳,对林德曼将军的其他部队进行打击。
在开始进攻的第一天里,费久宁斯基的坦克与步兵就将德军第9与第10野战师击溃。这两个师归属于正在保卫着奥腊尼恩巴乌姆包围圈的菲利克・斯坦因纳将军领导的党卫队第3装甲军,主要由一些缺少训练与实战经验的人员匆匆拼凑起来。斯坦因纳手里其他部队的情况可与这两个师的情况不一样。第3装甲军下属的党卫队第11装甲师由来自欧洲各国的志愿者组成,这个师中的很多老兵从1941年开始就与苏联人作战。党卫队第11装甲师下属“丹麦”团中,有大约40%是丹麦志愿兵,“挪威”团大部分成员来自挪威志愿兵,这个师的其余人员中还有来自爱沙尼亚、瑞典、芬兰与比利时等其他日尔曼民族的志愿兵。第3装甲军下属党卫队第4“尼德兰”旅(后来成为党卫队第23装甲掷弹兵师“尼德兰”)则拥有大量荷兰志愿兵。
战斗一开始,第18集团军就被苏军的攻势压得喘不过气来。而第18集团军还面临着兵力短缺的困难,造成这一局面是因为希特勒最近开始将北方集团军群的一些部队调到东线的其他战场上,其中一些被调动的部队就是林德曼的属下。幸运的是,希特勒在此之前已经同意第18集团军构筑一条防御工事――“豹”线。该防线从芬兰湾开始向南沿纳尔瓦河到达维贴布斯克,以纳尔瓦以南的佩普西湖作为水上屏障。林德曼手中的部队足可以保住这条防线――除非苏联人一开始就在那里。正是出于这个考虑,林德曼将军与冯・屈希勒尔将军反复恳求希特勒首先加强“豹”线的防守力量,但是傲慢的元首拒绝了他们的请求。
1月18日,苏军第2突击集团军与第42集团军切断了德军北部的联接点之后,在列宁格勒西南的罗普沙会师。天空中出现了大量的苏军战机,肆无忌惮地对德军部队进行轰炸与扫射。与此同时,神出鬼没的游击队也频频对德军补给线进行骚扰。罗普沙会师之后的一周里,形势继续恶化,苏军不断对早已混乱不堪的德军部队发动猛攻。冯・屈希勒尔向希特勒请求在苏军取得更大突破之前先撤回部队,被元首再次拒绝。迫于无奈,冯・屈希勒尔亲自飞抵统帅部向希特勒哀求。但是希特勒的态度依旧强硬:必须守住每一寸土地。冯・屈希勒尔知道希特勒的这个态度意味着什么:“豹”防线失守,整个北方集团军群由于他的固执而白白牺牲。
虽然希特勒的态度坚决,但是前线战况却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费久宁斯基将军的第42集团军在1月24日收复了红军城,开始威胁普希金诺与斯卢茨克,打开通向卢加河的道路。冯・屈希勒尔又一次请求希特勒允许撤退,他希望部队能撤到卢加河,并且在苏军渡河之前在该地区建立一条防线。但是他的建议又一次被希特勒否决。在收到希特勒的命令之前,第18集团军司令林德曼为防止部队被切断,已经提前下令放弃普希金诺与斯卢茨克。面对最高统帅部的责问,林德曼回答说,可以取消他的命令或是将他马上撤职。现在,卢加城成了苏军进攻的重点。斯大林同意梅列茨科夫元帅的坦克与步兵加强对卢加城的进攻。一旦该城被攻破,苏军就可以渡过卢加河,冲向普斯科夫,争取抢在德军之前占领“豹”防线。
1月31日,希特勒将冯・屈希勒尔解职,取而代之的是沃尔特・莫德尔元帅。此人深受希特勒信任,是东线的防御战专家。莫德尔在仔细地研究战场形势后,认为撤退是拯救第18集团军与北方集团军的唯一办法。在苏军的解围作战开始之前,第18集团军可动用的兵力还有58000人。但是当莫德尔当上北方集团军群司令之后,该集团军群的可用兵力只剩下17000人。此时,苏军已经在卢加河上建立了桥头堡,莫德尔只好寄希望于他的部队能坚守“豹”防线。相比冯・屈希勒尔,希特勒给了新司令官更多的行动自由,莫德尔也充分利用他的地位与元首的信任。他在公开场合说作战方针是“不向后退一步”,这一表态获得了希特勒的赞许。与此同时,莫德尔在希特勒的默许下,开始进行通过战术重组将部队从无法守住的卢加阵地撤往“豹”防线。
当艰苦的战斗正在卢加地区进行的同时,德军最高统帅部对苏军在北方的进攻保持着警惕,并命令斯坦因纳推进到纳尔瓦河地区,那里建立一条防线来阻止第2突击集团军与第8集团军的进攻。最高统帅部这样作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确保“豹”防线的安全。一旦苏军抢在德军前面冲到了纳尔瓦河,他们就可以横扫佩普西湖西侧,从该湖以南包围“豹”防线。另外,德军最高统帅部也不得不考虑一旦苏军进入波罗地海地区,芬兰就可能与苏联媾和。
斯坦因纳娴熟地使用防御技巧,最终带领他那些精疲力尽的部队抢在苏军前面到达纳尔瓦河,并且在2月1日开始构筑防线。他们在利兰希村东北、多莱加纳尔瓦村以南约7英里(约公里)的纳尔瓦河东岸建立了桥头堡。这座桥头堡可以阻止苏军占领纳尔瓦河东岸的行动,并且为德军将来的反攻提供后勤支援。
构建
纳尔瓦城坐落于纳尔瓦河西岸,横跨该河,由两座中世纪建立的城堡组成:一座赫尔曼堡位于河西岸,是条顿骑士建造的,另一座是伊凡格罗德,位于东岸,由俄国沙皇伊凡三世建造。几百年来,这座城市周围的土壤浸透了战士的鲜血。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这里的土地又将再次被鲜血灌满。
炮兵成为德军在纳尔瓦防御作战中的主角。尼德兰炮兵营刚到达纳尔瓦地区,就开始着手在纳尔瓦河西岸构筑炮兵阵地。营长施卢特尔少校亲临前线。仔细安排手下的炮位,充分利用地形伪装以求取得最好的效果。施卢特尔将他的营阵地选在纳尔瓦河西岸的赫尔曼堡北部地区,同在纳尔瓦河西岸的另外一个炮兵阵地由“北欧”师的炮兵建立,阵地位于赫尔曼堡以南地区。“我和我的参谋们与士兵们一起工作,挖掘堑壕。” 施卢特尔回忆道,“这是我们部队里官兵关系里的典范。我们从多年以来的战斗与痛苦中建立了同志般的情谊。由于泥泞将部队混成一体,从制服上你是无法区分出军官、士官与士兵的。我们要对付将阳光完全吞没在沼泽地里的浓雾、风雪与冰雹。那怕你在泥泞中移动一小步,烂泥都会将靴子从你的脚上吸走。”
在纳尔瓦河东岸,尼德兰旅的两个团“德・鲁伊特” (DeR) 与 “谢法特将军” (GS)占据了桥头堡北侧。同时,丹麦团位于桥头堡的南侧。在河北侧保卫纳尔瓦的是屈斯特战斗群与一些爱沙尼亚保安部队,挪威团则作为预备队留在河西岸。该城南侧的沼泽地由威利・耶德指挥的502重坦克营和在苏军进攻被击溃的7个德国师来保卫,这7个师中的很多部队最多只有一个团的实际兵力。
当德国人还在修筑战壕的时候,苏军第18炮兵师的炮火已经逼近,来自第13航空集团军的战斗机与轰炸机也出现在桥头堡上空。二月份的第一天,苏军曾经试图强渡纳尔瓦河并在河西岸建立桥头堡。但是,苏军的这一企图被屈斯特战斗群和由保罗-阿尔伯特・考施中校领导的尼德兰装甲营“赫尔曼・冯・萨尔扎”(HvS)粉碎。
虽然初期进攻受挫,苏军还是在当月上旬在河西岸建立了两块阵地。屈斯特战斗群与Hvs、挪威团多次发动进攻,但是一直没有将苏军赶回纳尔河东岸。双方对峙一直持续到新组建的党卫队第20师来到,苏军的桥头堡才被消灭。
在纳尔瓦河南岸,斯塔里科夫的第8集团军多次试图从侧翼包围该城,负责保卫该地区的德军部队是“统帅堂”装甲掷弹兵师与61、122步兵师。经过苦战,德军成功将苏军击退,但守军也遭受了重大的损失。
保卫
苏军包围纳尔瓦的计划受挫之后,将注意力转向攻占桥头堡。3月6日,来自苏军第13航空集团军的轰炸机出现在桥头堡上空,向德军阵地扔下了成千上万吨的炸弹,许多建筑化为瓦砾。轰炸之后又是一轮炮击,当炮击结束之后,桥头堡一侧的利兰希地区出现了大量苏军步兵。位于纳尔河西岸施卢特尔的德军大炮发出怒吼,DeR 团在汉斯・科兰宁中校的指挥下,与冲上来的苏军进行肉搏战,最终苏军退了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虽然苏军没有再次向桥头堡发动进攻,但是对桥头堡进行了猛烈的炮击。苏军炮火的轰击很快地将纳尔瓦河周边地区变成一幅由弹坑、炸断的树与尸体构成的可怕场景。党卫队工兵们冒着苏军狙击手的冷枪与炮弹飞溅起来的弹片,修复和加固战壕。在苏联一侧,费久宁斯基与斯塔里科夫的部队频频向桥头堡持续施压,并且在多个地点试图渡河。
3月上旬,苏军在对冯・威斯特法伦中校的丹麦团炮轰之后,又对沃尔夫纲・约尔施上校的GS团发动新的进攻,该团阵地正好位于桥头堡的中心地区。措手不急的荷兰人在第一时间崩溃,很快就丢了阵地。在重新纠集部队之后,约尔施指挥手下投入了反击。荷兰人使用从刺刀到工兵锹的所有武器对敌军发动猛攻,很快就重新占领了失去的阵地。苏军最终撤退,德军的防线得以恢复。
现在战斗的重点又转到了利兰希地区,在那里科兰宁的部队正在战壕里等待敌人的进攻,而且他们一直在努力加固阵地。大地在颤抖,炮弹如同暴雨般砸到科兰宁团的阵地上。几乎在弹雨刚刚结束,苏联突击部队在坦克的支援下冲入德军的战壕。科兰宁又一次招唤施卢特尔的大炮为他提供支援,但是苏联空军的活动使得施卢特尔的部队无法提供有效的火力支援。
“苏联飞机从阵地上低空掠过” 施卢特尔回忆到,“他们对所有移动目标以及看起来象是用迷彩伪装起来的目标射击。但即便如此,我们的大炮还是能够移动到河边,对那些正在向利兰希地区进攻的苏联坦克进行轰击。”
科兰宁的手下在苏军持续不断的步兵与坦克联合进攻下遭到严重的人员伤亡,不得不逐步后撤。苏军开始向纳尔瓦大桥的南侧前进,以期完整地占领该桥或是摧毁该桥,切断桥头堡的补给线。但是,德军HvS营隐蔽起来的坦克开火了,他们摧毁了苏军的T-34坦克。向纳尔瓦大桥推进的苏军被迫后退,但是并没有退得很远。苏军的坦克指挥官们重组队伍,等待德军坦克靠近。没多久,德军坦克就遭到苏军坦克炮火的反击,不得不停止前进。当苏军与德军坦克交火之后,科兰宁就知道他在利兰希的阵地无法保住了,随后命令手下向南撤退到新的防线。
苏军乘胜追击,3月14日对正在后撤中的科兰宁部队发动新的一轮攻击。炮火撕开荷兰人的临时阵地,导致大量的伤亡,苏军突击部队又一次在炮兵轰击后踏上德军阵地,整个阵地面临被突破的危险。此时,DeR团第7营的临时营长赫尔穆特・舒尔茨将残余的部队组织起来进行反击。舒尔茨的战士们象疯子一样战斗,将冲进来的苏军杀死,清除战壕中的敌人。
当天晚上,舒尔茨还出人意料地带领手下对被苏军包围的由卡尔-汉斯・埃尔特上尉指挥的DeR团第2营进行营救。他的部队冲入苏军阵地,建立一条通道以便让友军逃出来。经过一场艰苦的防御作战,DeR团余部建立了一条新的战线。
虽然对利兰希的进攻取得了一定的成功,但是费久宁斯基与斯塔里科夫还是没有达到他们的作战目标。由于春季解冻即将来临,他们决定在大地变成烂泥潭之前到达纳尔瓦。3月22日,苏军针对DeR团的新一轮进攻又开始了。炮弹又一次覆盖了大地,荷兰人不得不爬在地上躲避横飞的弹片。
苏军这次将进攻的重点放在DeR团第5连的阵地上,事实上该连在几分钟之内就被消灭了。越来越多的苏军士兵冲进该连留下的缺口,很快整条德军防线就被突破。为了阻止苏军的进攻,接替埃尔特指挥权的汉斯・弗吕豪夫上尉作为第2营的指挥官,很快从自已的隐蔽所赶到前线督战。在将司令部参谋与后勤人员组成突击队之后,他率领手下的150人发动反冲锋。经过半个小时的血战,苏军部队退了下去。弗吕豪夫的战斗群还继续对其他苏军部队发动进攻,将苏军击退,恢复了防线。
胶着
经过差不多2个月连续作战之后,苏德双方都已经筋疲力尽。“豹”防线被事实证明是位于佩普西湖南侧的一条令人生畏的防线,而位于纳尔瓦河东岸上的苏军部队也没有获得充足的补充,来弥补他们因试图占领桥头堡所付出的巨大损失。那些新来到部队的补充人员,其中大数多都来自刚刚解放的地区,情况最好的也只受过几周的训练,明显缺乏实战经验。与此同时,斯坦因纳的部队日子过得也很差。战斗与不停的炮击还有空中轰炸使得各团的兵力严重不足,很多连的人员数量已经减少到排的水平。最高统帅部答应加强纳尔瓦防线的力量,但是事实上只有极少的部队到达了前线。
春季的解冻与降雨季节的来到,似乎是上天赐给双方的一份大礼。费久宁斯基与斯塔里科夫可以利用整个4月份来对补充人员进行训练,因为泥泞使得坦克与步兵进攻变得不切实际,苏军不得不重组他们的装甲部队。德国一方,来自“北欧”师与尼德兰旅的工兵们冒着狙击手的冷枪与苏军的炮火,努力修筑俺体。一名尼德兰团的士兵回忆说:“伴随着越来越多的炮弹,我们掉入了烂泥的大海,以至于每当弹雨结束之后,我们都搞不清身边的战友是谁。”
4月9日,丹麦团遭受了一次巨大的损失,该团团长冯・威斯特法伦中校被一枚炮弹炸成重伤。他被送到位于塔林的军队医院,一个半月以后死在了那里,随后该团团长由克鲁格尔少校接任。
当纳尔瓦前线归于沉寂之时,苏军最高统帅又发动新的进攻――在纳尔瓦背后的芬兰湾组织了一次两栖登陆。如果苏军在滩头阵地登陆成功,对德军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登陆初期,防守该地区的德军部队很快陷入混乱之中。但是德军与爱沙尼亚党卫队很快站稳了脚跟,他们发动反击并包围了苏军的滩头阵地。经过多次苦战,登陆的苏军不是被歼灭就是投降,最终放弃了滩头阵地,登陆战以失败告终。
当苏军与德军在纳尔瓦河畔的烂泥中苦战的时候,苏军大本营制定了新的作战方案。由于“豹”防线比设想的还要强大,苏军战略重点在经过斯大林首肯后,将进攻重点转到由恩斯特・布施将军领导的中央集团军群的突出部上。按照苏军的作战计划,6月22日将进行“巴格拉季昂”行动。苏军集合了19个集团军,在大量火炮与空军部队的支持下对中央集团军群发动进攻。为配合“巴格拉季昂”行动,费久宁斯基与斯塔里科夫也计划在6月初开始对纳尔瓦桥头堡加强进攻,以尽可能耗尽与布施集团军群相邻的德军预备队。
除了炮击与反击之外,4月下旬苏德双方在纳尔瓦地区几乎没有什么行动。春季持续到5月初,此时天气变得睛朗,大地也干燥了。当5月快结束的时候,斯坦因纳的部队开始变得急燥,他们可以听到从苏军后方传来的坦克发出的隆隆声。泥泞的季节快结束了,苏军新一轮的进攻日益逼近。桥头堡里的工兵们更快地工作、支撑掩体、加固暴露的阵地。
在苏联那边,新补充的部队都已完全融入第8与第2突击集团军。由于使用航空侦察照片知道了德军的战略要点,第21工兵旅已经作好最后的战斗准备。与此同时,补给品的装卸设备已经送到前线附近,以保证苏军炮兵的炮弹供应。6月7日,苏军阵地向德军阵地爆发出一阵大炮的狂吼。苏联空军第13航空集团军全力出动,对德军阵地进行上百架次的轰炸,而且几乎没有遭到德国空军的阻截。苏军协同作战取得的最重要成就,是对位于多莱加纳尔瓦周边地区“丹麦”团阵地的轰炸。苏联飞机在炮火间歇时飞到德军阵地上空,从树梢高度向丹麦人的战壕扫射轰炸。轰炸与炮击刚一停歇,“丹麦”团那些被轰得头昏眼花的幸存者们从炮火的间隙中醒来,就发现站在战壕前的大量苏军士兵正在打量他们。克鲁格尔少校马上召唤河对岸尼德兰炮兵的支援,并且告诉德军的火炮对跑在最前面的苏军猛轰,剩下的各个团都作好战斗准备。
残酷的战斗持续了4天,苏军在丹麦人面前没有取得什么成果。6月21日,他们终于成功地在桥头堡防线南端突破了德军防线。在经过肉博战之后,苏军占领了丹麦人背后的一个名叫“阳光地带”的阵地,这次进攻导致90名丹麦人丧生。在巩固阵地后,苏军再次对纳尔瓦桥头堡发动猛攻。危急关头,来自丹麦的欧根・克里斯托费尔森军士集中该团第7连残存部队发动反攻。在遭受到惨重伤亡之后,苏军不得不放弃阵地后撤。克里斯托费尔森因为其勇敢的行动,获得了骑士十字勋章。
新一轮争夺桥头堡的战斗持续了大约两周,苏军始终没能从斯坦因纳的部队身上捞到好处。就在纳尔瓦血战进行的同时,6月22日,针对德军中央集团军群的“巴格拉季昂”行动开始,德军中央集团军群的阵地被撒成碎片,苏军从缺口源源不断地涌入。
撤退
苏军在对中央集团军群发动进攻的同时,还不忘尽力摧毁纳尔瓦桥头堡。在该城北部,苏军在纳尔瓦河西岸建立了许多小型桥头堡。人员几乎消耗殆尽的爱沙尼亚党卫队在考施与耶德领导的坦克集群的支援下守卫着该地区,他们现在面临被苏军全歼的命运。对于斯坦因纳来说,关键时刻到来了。从柏林来的命令还是不得后退一步,但是事实情况却比原来更遭。由于南方地区战局的恶化,他已经着手在纳尔瓦以西修筑第二条防线。无论按哪种逻辑,斯坦因纳都不再怀疑在必要的时候会有同意撤退的命令。
进入7月后,苏军还努力在纳尔瓦河西岸继续建立桥头堡。由于苏军将主要精力都放到了对中央集团军的作战,纳尔瓦前线的战局算是暂时平缓下来了。但是这种形势对斯坦因纳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他明白“豹”防线的南侧将肯定会被苏军包围。7月23日晚,斯坦因纳最后决定放弃桥头堡。一排又一排的丹麦与荷兰志愿兵悄无声息地撤退。但是,还有一些顽强的部队在桥头堡坚持到了24日。当苏联人发觉德军撤退后发动了全线进攻,以期尽可能多地歼灭德军部队。
施卢特尔少校从设在纳尔瓦政府塔楼上的观察哨向原来的阵地上遥望。“我告诉我的炮兵,在最后一名士兵过桥之前继续向冲在前面的敌军开炮”,他后来回忆说,“工兵们已经站在桥头,准备在我方士兵撤退完毕之后炸毁桥梁。虽然我们的大炮凶猛地开火,苏联人还是很快地接近我们的后卫部队,这个时刻快来到了。当部队过河完毕,我下令将大桥炸毁。敌人的炮弹击中了我刚才所在的地方,政府大楼冒出火光,我们立即撤离。”德军向西撤退到坦宁堡防线,并着手就地修筑防线,以对付苏军的下次进攻。
至此,纳尔瓦桥头堡的战斗终于结束了,党卫队第3装甲军在该地区整整战斗了10个月。德国在战役中总共付出了损失约20000人、60辆坦克与突击炮的代价;而苏军在长达近10个月的战斗中,共损失了约150000人与400辆坦克。苏联人最终取得了纳尔瓦争夺战的胜利,达到了作战目标,突破了纳尔瓦防线。但是,他们的对手也成功地撤退,逃出了被包围的命运。很快,苏军与德军新的一轮血战即将拉开帷幕。
逆转大英帝国国运的布尔战争2
看看历史,帝国的兴衰似乎都与战争有着不解之缘。16世纪,英国通过打败→←西班牙“无敌舰队”,逐渐夺得了“海上霸主”地位。但是大英帝国霸主地位的丧失也与战争密切相关,其中布尔战争(又称“南非战争”或“英布战争”)就堪称大英帝国全球霸权衰退的开端。就规模而言,布尔战争与人类历史上那些宏大的战争相比,似乎并不起眼,就连亲身参加过这场战争的英国著名军事理论家富勒也少有提及。但是,这场战争的意义非常深远:不仅让强大而自信的大英帝国兵锋受挫,而且给大英帝国的全球扩张“画上了句号”。更出乎当时世界所有人预料的是,打败大英帝国的并非“无敌舰队”,亦非任何强大的陆上正规军,而是一些缺乏严密组织、未经正规训练、数量相当有限的“散兵游勇”。
初露锋芒的布尔民兵
说到布尔战争,首先要简单回顾一下西方在非洲的殖民史。
1652年,荷兰东印度公司为了便于海上运输,在位于非洲最南端的好望角建立了补给站。在随后的60多年里,荷兰的加尔文教徒、部分德国新教徒和法国雨格诺教徒等宗教难民不断来到好望角,建立了殖民地。在这些殖民者中,来自不同民族的荷兰人大都自称为阿非利堪人(Afrikaners),其中最穷也最独立的则是布尔人(Boer),多以经营农场为生,逐渐从好望角深入到非洲腹地。
荷兰人在这块殖民地上安稳了一百多年,直到1795年英国军队占领好望角,结束了荷兰东印度公司的统治,由此导致了阿非利堪人(尤其是布尔人)与英国人之间的矛盾激化—— 英国人陆续出台了很多规范殖民地管理的政策,其中一些不可避免地侵犯了布尔人的利益。后来,很多布尔人迁出好望角,向北转移,并于19世纪40年代建立了南非共和国与奥兰治自由邦。英国最初承认这两个新国家,但出于殖民战略考虑,还是在1877年吞并了南非共和国。不甘失去权力的南非共和国阿非利堪人在克鲁格尔的领导下,于1880年12月发动起义,第一次布尔战争爆发。
从静态的军事力量对比来看,布尔人远不如英国对手—— 当时布尔的军事人员都是一些未经过训练的民兵,数量也相当有限。最终,在斯奈克之战(1881年1月28日)和马朱巴山之战(2月27日)中,布尔人未能阻止英国军队对德兰士瓦的重新占领,最终失败。不过,布尔民兵仍然展示了让人印象深刻的军事能力:他们虽没有经过系统的军事训练,但大多是射击高手,其独具特色的马上步兵袭扰战术也给英国军队造成了巨大威胁。这场军事对抗结束后,英国1881年给予了南非共和国有条件的“完全自治权”。
又过了数年,原本贫弱的南非共和国发现了储量巨大的金矿,逐渐成为非洲最富强的国家,与同处一地的英国势力之间的矛盾也日益加深。为了避免英国移民的影响力膨胀,南非共和国出台了一些政策,重点限制英国移民的政治权力,同时还与英国的对手(主要是荷兰与德国)拉近了关系。此外,南非共和国加强了与奥兰治自由邦的联盟,又从欧洲进口大量武器。英国殖民者很觉到了“威胁”,开始策划军事干预,第二次布尔战争不可避免地爆发了。
打败布尔正规军
鉴于南非共和国的一些自主行为影响到了大英帝国的利益,英国民众也普遍支持政府使用武力解决问题。1899年,英国“温柔”控制南非的企图失败后,终于决定发动第二次布尔战争,掀起新一轮武装干预。
就在英国开始增兵备战的时候,为了掌握战争的主动权,南非共和国与奥兰治自由邦决定“先下手为强”—— 先干掉驻扎南非的英国军队,再设法阻止英国援军登陆。1899年10月12日,南非共和国率先打响了反抗英国的第一枪。
对于即将爆发的战争,英国人从政府高层到普通民众都充满了信心,在他们看来,弱小的布尔人是不足为虑的。但事实上,在战争初期,布尔人比驻扎在南非的英军是有局势优势的—— 当时布尔人总共集结了约3万正规军队,而驻扎开普敦殖民地、纳塔尔境内的英国卫戍部队只有2万人。
倚仗兵力优势,布尔人一开始就兵分三路向英国军队发动猛攻,沉重打击了过于轻敌且消极待援的英军。战争打响两个月后,即1899年12月10日至17日的“黑暗一周”,英国军队损失惨重,局势堪忧。不过,初战获胜的布尔人没有进一步扩大战果,给了英国军队以喘息之机,使英国人回过神来,采取了几项补救措施:一是把总司令由布勒换成了更有威望的罗伯茨,并派遣基钦纳为总参谋长;二是加紧增派援军,大量征召志愿兵。
当英军新指挥官罗伯茨带领着强大的援军赶到战场后,英军士气大振,战场情况也很快发生逆转。由于重新拥有了力量优势,加之罗伯茨采用了新作战计划(沿铁路线向北攻克开普敦,再向金伯利推进,然后由金伯利派遣主力,向东逼近奥兰治自由邦的布隆方丹,孤立南方的布尔军队),英国人很快转败为胜:从1900年初罗伯茨带兵参战到1900年12月,英国军队基本击溃了布尔正规军,重新吞并了两个布尔共和国军队。不过,英国人有些高兴得太早了,他们绝对没有想到:刚刚结束的只是布尔战争的序幕,真正的布尔战争才刚刚开始!在新的战争中,一种并不起眼却异常可怕的“魔鬼”正悄悄向大英帝国军队逼近。
“哥曼德”的“战后之战”
英国对于布尔人居住的“含金量”很高的地区可谓志在必得,因此在击溃布尔正规军后,他们还必须剿灭仍在抵抗的布尔残兵,也就是说,英军必须在正规战结束后,再进行一场“战后之战”。对于新的军事任务,英军指挥官非常乐观,认为这些散兵游勇将很快被肃清,但他们的想法完全错了——对手正在准备使用一种威力强大的新战法。
在英国占领布尔人的国家后,布尔人的“散兵游勇”在博塔和韦特的领导下,继续顽强战斗。以现在的观点看,博塔是一位游击战高手,可谓改变了布尔战争的面貌。新的布尔军事领导人针对英国军队的特点以及正规战失败的教训,决定改变传统作战模式,转而运用游击战来对付英国人。具体而言,布尔人不再坚守在阵地上与英军拉锯攻防,而是将军队分散编为许多小规模游击队,在广阔的战场空间实施机动作战,这些游击队被称为“哥曼德”。分散后的布尔人让英国正规军一时找不到打击的目标,一度陷入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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