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写信》阅读答案4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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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不写信【第一篇】

今年六月,晓风在整理公安部发还她家的书信中发现其中一封舒芜写给胡风的信中竟抄有一封我父亲给我母亲的信(见附信)。这是惟一一封见到的父亲给母亲的信,当然很珍贵。我仔细读了,信中谈到“拿走日记本”一事,推想父亲当时在北碚。晓风告诉我:胡风1944年3月26日的日记上记有一笔:“得路翎信、舒芜信”,那么,可推定写此信日期应是1944年3月25日。

1939年母亲在湖北巴东联合中学时,女友李世玲给她看了徐嗣兴的照片,母亲看后印象很深,衷心为女友高兴,希望他们能顺利结婚。但1944年初,他们还是分开了。

那时,父亲在重庆育才学校任“小先生”,母亲在湖北松滋新泰乡中心小学工作,母亲和李世玲好久没有联系了,很是惦念,为了找到她,母亲往父亲的地址写了封信询问女友的近况。父亲回信详细地叙述了和李分开的情况。回信寄到宜都母亲所在的外婆家,说来很巧,本来全家是上午要离开那里的,后因有事拖到下午,正好下午收到了父亲的回信。就这样,两人开始了通信往来。

1941年母亲在松滋、长阳等地一年多,父亲给她的信都能收到。父亲在信中不谈爱情,都是鼓励母亲的话,并启发母亲也可以练习写作。有一次他寄了一本书给母亲,上面有他的作品,用了“路翎”这个笔名。他在信中写道:“上面有我的东西,你猜,我不告诉你哪个是我写的,你猜”。母亲没有猜着。信中他还建议母亲读《大众哲学》及其他的书,还谈到文学。他建议读的书母亲都很喜欢,母亲感到他写的文章和别人的不同,他那么年轻,经历的生活却似乎很沉重。

1941年离开松滋时,母亲把自己所收的信和自己的照片托付给一个信任的同事保存,没想到却在逃难时丢失了,那里面就有一些父亲给母亲的信。听母亲说,当时的来信很多,有长有短,字都不大,为省纸,每一格还要写上两行,可是,写得很有感情。这其间母亲还给父亲寄过一张她骑马的照片。

1942年母亲要到重庆,父亲回信:“好吧,你来吧,我们还没有见过面呢。”这时父亲在重庆南温泉政治学校。母亲到重庆工作后,1944年一次见面时,父亲向母亲表示:我们结婚好不好?母亲答应考虑,得先问问家里。父亲当天就把带着的日记本交给母亲,他头天的日记上写着:“我今天进城去,进城决定我的命运。”母亲第二天见面时也带去了她的日记本,他问母亲,家里有信吗?你今天一定要回答我。母亲一直没有回答,父亲又热切地问,母亲想,不好说就是了。母亲说:“我对你的态度,你应该了解。”后来父亲就不再问了。

和母亲聊天,她几次谈起一见钟情的爱是有的,她对我父亲就是。我想那是太难得的电影中关于爱情的美满故事。母亲说她爱父亲,所以生活中什么碰撞都能克服。年轻时看父亲写作很辛苦,便决定生活靠自己,要兼职工作来帮助父亲。我幼时被托在黄桶树姓吴的人家,父亲隔一两天就去看我,并写信告诉母亲我的详细情况。1946年,母亲先带我从重庆回南京,提前安排好父亲的吃穿住。父亲差不多每天给母亲一封信,有时信忘记发出,母亲一夭能收到两三封信。1948年父亲为了集中精力写作,和母亲商量他不工作行不行,母亲尊重他的意思,欣然同意了,以给他较大的写作空间。

1955年到1980年,在父亲遭受冤案的漫长几十年的等待中,母亲面对狂风暴雨,没有唉声叹气。她坚信父亲是好人,对父亲执着的爱使她无怨无悔。她淡定地面对现实,以平和的态度抚养我们,在坎坷多难的生活中始终坚毅沉稳,开朗大度后,母亲的幸福溢于言表。她拖着带病的身体陪伴父亲,接待关心父亲的友人和来访者,整理父亲的书稿。她回首往事时,总是不温不火地慢慢诉说着。她时常对我们说,她很爱看父亲的信,信写得比他说的生动得多,看他的信觉得比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还要有意思,在他们心目中,他们的爱情是那么的神圣,是生活中最重要的,也是家庭幸福的基础。

遗憾的是,寄托父母亲情感的那五百封信都遗失了。然而阴差阳错地,却通过舒芜的笔保存下来了现在这一封;更遗憾的是,我母亲现在已不能说话,没有了意识,她正在生死线上挣扎着,无法向我讲述写这封信时的情景和现在的感受。只有这封信所传达出的深情在向我们诉说着,诉说着……

附舒芜致胡风信:

谷兄:

星期天,宁兄的余小姐来,次日回城。托她带了给你的书和信。

今天下午,宁兄给我看了她的一封短信。信上大概说:“ 我觉得在你那里,我是微小的,不重要的,附属的东西。这种状况,我不能忍受,因此我想脱逃。”以下,说她打算跟她叔父到新疆去。

晚饭后,陪宁兄下街喝酒,我什么也不能说,无能为力。回来,他又给她写了一封信,给我看了。以下,是他的信:

下午,接到你的信后,给你写了一封信。发信后,走到水边去站着,希望能想一想;听到吹四点钟的号,就想马上赶校车到重庆来见你――但身边没有一个钱,并且最近不可能有钱:希望一点稿费,那篇《蜗牛》又莫明其妙的被抽掉了。回来后,想到你底两本日记,但遥寻不着;想是你悄悄地拿走了,或是弄掉了。 你想我是如何的痛苦?

没有钱,动弹不得,想明天天亮的时候动身走来,但也不行,因为这还是要钱的。我想,糟也要糟在这上面。

现在,我去喝了酒:我完全涣散了,不能克制自己。我觉得:假如你真的爱我――我确信这个,你不应该如此的残忍。

父亲不写信【第二篇】

1981年3月,我出生于鄂西汉江边的平湖乡东沟村,一个部级贫困县中最偏远最贫困的村庄。从小,我就尝尽了贫穷与落后,所以,很早就想走出这片土地。

1998年3月,在部队当过7年铁道兵的父亲刘庆余被乡亲们推选为村长。我爸上任后,一心想带领村民脱贫致富,当他听说本村每年3000亩地的棉柴和山坡沟渠旁上万棵白杨树是制作夹板的材料时,就萌生了办夹板厂的念头。可有关专家来村考察评估后,匡算投资需134万元。这134万元对尚未解决温饱的乡亲来说是个天文数字。为筹钱,父亲发动村民给在外工作的亲朋好友写信求援,他也四处求领导找战友帮忙。

一晃半年过去了,因村里条件太差,来村考察的人也有,就是没人投资,急得父亲在村民大会上宣布:谁能招来商,为谁树碑立传;谁能引来资,咱就把他当神敬!

正当父亲为办厂愁眉不展时,这年的12月10日,父亲在部队当兵时的战友杨大年带着丰厚的礼品从温州来到俺家。只见他抓起高级香烟和糖果大把大把地撒在桌上,还殷勤地招呼看热闹的人们随便取用。在给我父亲递名片时,他好像是故意掏落一张银行存款单,父亲拾起来一看,啊!200万元存款!

父亲赶忙让我妈拿出仅有的300元钱,找来两个村委,分头到县上和集上买酒买菜,还让我和妹妹把正下蛋的老母鸡杀了招待他。

父亲把杨大年推向上首,说:“老弟呀!时隔17年你还记得我这老哥,实为难得呀,”杨大年在觥筹交错中脸色涨红,感慨地说:“要不是你刘庆余在当年焦枝铁路施工中救了我,哪会有我杨大年的今天;要不是战友把你的求援信转给我,我还不知道你引资办厂有难处呢!”

这顿饭一直吃到下午,父亲想和杨大年详细谈办厂的事,便让我和妹妹春兰帮他收拾客房。

我和妹妹刚一进屋,杨大年突然对我爸说:“庆余,你们不是正物色人员跟我到温州参加培训吗,我看就让大侄女先跟我去吧!”

父亲点头笑着说:“只要你当叔叔的中意她就按你说的办。”

当父亲问我愿不愿意去时,我觉得这事太突然,但为了让俺村早日脱贫致富,我还是点头同意了。

1998年12月15日下午,我随杨大年搭上了南下的列车,以后又换乘汽车,最后我俩在一个小镇下了车,杨大年带我走了两个多小时的羊肠小道,我惊疑地问:“这是温州吗?”

杨大年发出冷笑:“温州在南方,咱现在已到了北方。”我打了个冷颤,惊慌地问:“你,你是……”

杨大年不与我多说,生硬地拽着我的胳膊,把我带进了一个山洞。这山洞弯弯曲曲,人称防空洞,据说是六十年代挖下的。

洞里早已有人了。听到外面走近的脚步声,里边的人怪声怪气地叫道:“老杨本事真大,又哄来个大姑娘。”

杨大年狞笑着答:“这小妞,我一人还服不了她,来,帮我一下。”

两个歹徒上前把我按在地上,杨大年一改前几日文质彬彬的样子,一把扯掉我的衣服,我拼命反抗,但力不从心,被他们打昏在地。

当我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心想,迟早都是死,迟死不如早死,我准备以死来抗争,免得再受凌辱。可他们给我戴上一种叫“袖竹”如刑具,就是将两手臂各套在一根竹筒内,竹筒下端封闭,上端用绳子戴在脖子上。为了大小便方便,穿的是一种特制的破裆裤。

几天后,山洞里来了一个40多岁的“独眼龙”,他像打量牲畜似地上下打量我一番后,便挟持我上了一辆小四轮拖拉机,我这才明白杨大年把我卖了。

我扑通跪下去,哀求道:“大叔,你行行好,放了我吧!”独眼龙问:“放了你,我那8000元谁给?”

这时,一个汉子走过来问杨大年,老杨,你还能引黄花女吗,你引来一个,我给你一万。杨大年沉吟了一下,眼睛忽地一亮:“有!”他指着我说,她们村里小妮多着呢。汉子又问:“你还敢去吗?”

“敢!”她们村的小妮正等我的信来参加技术培训呢。说完,他找来笔,塞到我手上,恶狠狠地说:“按我的口述给你爸写封信,让你妹妹带13个小妮,每人带2000元学习费跟我一块来。”

我把笔摔到地上。杨大年一把抓住我的头发,举着匕首威胁道:“你不写,我就杀了你!”在他们的毒打逼迫下,我不得不写了这样的信。

当天夜里,“独眼龙”逼我和他举行“婚礼”。“拜天地”时,我猛地挣脱将头向桌沿撞去……但人们好像一点也不吃惊,几个大嫂给我包扎后,人们又继续地欢声笑语……

“独眼龙”把我关在小屋里,我稍有反抗,就会饱尝皮肉苦。我想逃出去,但这里的村庄像棋盘格一样,巷子直来直去,出门走很远,仍一眼能看见。

这样的情景持续了两个多月,我明白眼前的处境,只能“智取”不能硬拼。

这天,当“独眼龙”打开锁走近我的床前时,我向他露出了笑脸,还帮他脱衣服。“独眼龙”以为是自己打骂有了效果,笑嘻嘻地对我说:“春梅,你早这样还会受折磨吗?”我说,我也想通了,反正我已怀上了你的孩子。

“独眼龙”开始信任我,开始让我干买盐、买油之类的家务事。至此,我才知道这是山东河南交界处的一个名叫孟营村的小山村。

半年后的一天,独眼龙让小姑子带我一块到平湖集上买化肥,在横过马路时,一个年轻小伙子骑着一辆摩托车急驶而来,将我撞倒了,腿部受了伤,小姑子上前泼口大骂那小伙子,一个念头突然在我脑海里闪现:何不支开小姑子乘机逃走?

于是,我故意大声呻吟,小姑子不知所措,我对她说:“快去把你哥叫来。”小姑子听后,对骑摩托车的小伙吼了几声就匆匆走了。

她走后,我忙对骑摩托车的小伙说:“你撞伤了我,我不怪你,我是她哥买来的媳妇,快点送我逃走。”小伙子听此,忙把我扶上摩托车朝平湖集北边公路上急驶,走了不远,见路边停着一辆藤州开往济南的长途汽车,正在上人,小伙子刹车后塞给我200元钱说:“大姐快上车吧。”我接过钱,百感交集,急忙上了长途汽车,而泪水却抛洒在沿途。

我历经磨难回到了家,一见父母,便泣不成声地控诉杨大年等人对我的折磨,可父亲说啥也不相信,他还训斥我说:“一定是你不好好干,人家把你开除了,你这一回来,可坏大事啦!人家刚答应你妹妹带去的13名学员培训完,就给咱村投资100万。”在旁的乡亲们也应和着说:“是呀,是呀。”

我气愤地含着泪说:“乡亲们呀!你们咋这么糊涂!咱村是要投资,可总不能拿骗子当财神呀!”

父亲仍是不相信地问:“你知道上当受骗,还为何写信让他再带人去培训呢?”我哭喊着:“我不写行吗?!”说完,我让几个大嫂看了我身上被打而留下的疤痕和隆起的肚子,她们才信我的话,纷纷大骂杨大年不是人。

原来,杨大年拿着逼我写给父亲的信,又回到了俺村。父亲看了信后又按杨大年的要求,经过考试,除我妹妹外,在村还挑选了13个初、高中毕业不久的女青年。这13个女青年家里的人卖猪、卖牛凑够了各自的2000元培训费,在我妹妹带领下跟杨大年走了。

春兰和13个姐妹一走就是半年,在此期间她们都没有给家里写过信,每当她们的家人找我父亲问此事时,父亲虽也有些焦急,但他总以学习紧、抽不出空写信来推诿。

如今,父亲们的愤怒责骂,恰似一发重型炮弹震撼着父亲和在场村干部的心。父亲赶忙掏出杨大年给他的名片,给杨大年打电话,可哪能打得通!父亲又打电话和杨大年同乡的几位战友联系,才得知杨大年曾因拐卖妇女被判刑,刑满释放后,便长期流窜在外。

在事实面前,父亲才相信杨大年是个骗子。他边打自己的耳光边悔恨万分地说:“我对不起乡亲们,我不该把闺女们往火坑里推呀!”

父亲不写信【第三篇】

从我有记忆起,我就隐隐约约地知道什么叫书信。那几年,曾被错划为的父亲,被隔离分居了。父母间中断了联系,我便成了传递书信的特殊邮差。自然,我也见证了书信的特别疗效:无论父亲抑或母亲,但凡展卷读完对方的书信,总是转忧为喜。一家分居,咫尺天涯,虽然苦痛,然而因为书信,终让我们获得了悲凉环境里一丝凄美的温暖。

家人之间书信往来最频繁的,大概要算是父母与外祖父、外祖母他们了。尽管两地只相差四五十里地,但汽车不通,乘船也得3个小时。于是乎,时间和距离,在那时成为了真实存在的阻隔。为解思念之愁,父母与外祖父、外祖母总是半月内有一次书信往来。外祖父、外祖母的来信内容,无非一些饮食起居的生活琐事,父母的回信也不过是家庭的近况而已。然而,在通讯业极不发达的年代,这般书信往来、互通有无,似乎比什么都珍贵。有一回,因老宅修建的事,母亲与小姨闹了矛盾,一段时间里大家不理不睬。可过后不久,母亲竟与小姨和好如初。正当我大惑不解之时,我翻到了最近外祖父写来的一封信。信中,外祖父写得颇为动人,记得其中就有“‘百花一树开,何必红脸来’,亲姐妹之间又有什么心结不可以解开的呢”这样的句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外祖父的信恰似春风化雨慰藉着母亲干涸的心。

外祖父曾是刘海粟大师的学生,任过中学美术教师。每每写信,他总是亲自研墨,并持小楷毛笔写信。有时,我读外祖父的来信,与其说是在读内容,倒不如说是在欣赏他那一手蝇头小楷的绝活。想起他与著名戏剧人物画大师关良先生曾是至交,生前多有书信往来。外祖父去世的次年,舅舅正是持着关良大师写给我外祖父的信件而受到了大师的亲切接见。大师感念与我外祖父几十年的友情,竟破了早就搁笔不画的例,当场为舅舅画了一幅。书信承载的友情之重之深,从中可见一斑。

浸润于这样的氛围,我也慢慢地学着写信。渐渐的,生活中我再也离不开写信。因为家庭困难,有年寒假,父亲介绍我去绍兴一家医院,给一位在食品厂打工而不慎轧伤了手的病患者做护理。除了提供洗衣、擦脸、刷牙齿、配药、订饭菜等护理服务,我也与其吃睡在一起。其时,尽管饭菜还不错,但因为病患者的脾气不好,加之护理时间长,到了晚上10点多,我便饥肠辘辘。此时,父亲来信询问护理情况,我便如实相告,信中免不了发点“做下人、看人脸色,还挨饿”这样的小牢骚。想不到,父亲立马回信,并从信中夹寄了3元钱。信中,父亲对我说:“让你去做护理,尽管有补贴家用的考虑,但也是出于接触社会、培养爱心的考量。你要端正心态,学会与病人交朋友,若干年后再回过头来看这一次护理经历,你定会觉得值了。寄上3元钱,你可买些点心充饥。”收到信后,我热泪盈眶,为父亲的良苦用心而感动,也为自己的狭隘自私而后悔。

随着通讯业的日益发达,尽管信来信往的少了,然而,于我则依然热情不减。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写作投稿。我的父亲已然写了60多年的稿子,至今发表了1000多万字的教育教学论文。上个世纪80年代,经常读编辑老师给父亲的来信,也让曾为中学教师的我拿起了写作的笔,且一写而不可收拾,尤其随着工作的调动,我渐渐从写作教育经验总结而为散文、杂文创作。每次投稿,我都会给熟悉和不熟悉的编辑老师写信。其实,即便是到了现在,我依然保留着给编辑老师写信的习惯――尽管稿子可以通过伊妹儿邮去,但信还得老老实实用钢笔写。于是,写信、发信、等信、回信,几乎占据了我业余生活核心精神活动的近半。

父亲不写信【第四篇】

《解密》《暗算》《风声》……麦家笔下的小说人物,一方面有超乎常人的天赋,一方面又软弱到不行。那时的麦家已经凭借《暗算》获得了中国最高文学奖项“茅盾文学奖”,《解密》更是被翻译成33种语言,是全球图书馆收藏量第一的华语作品,被英国《经济学人》评为“2014年度国际十大虚构作品”。所有人都以为他功成名就,却不知背后有整整3年麦家都在陪伴儿子走过苦痛的青春期。

高中开始,麦家的儿子把自己封闭了起来,三年全部待在家,每天打游戏、上网、聊天、恶作剧。对于儿子,麦家忍无可忍,无数次想放弃,但是最后又无可奈何。

麦家说曾经非常讨厌自己的叛逆期,但是这个经历也让他明白儿子青春期的那种孤独、叛逆和迷茫。

年少时期的麦家也非常叛逆。因为父亲的毒打,导致他对父亲长达几十年的憎恨。他17岁时离家,也是故意想离开,到离父亲更远的地方去,并且从来不给父亲写信。整整十多年,麦家写信的抬头只写母亲,不写父亲。每次回家他都会给母亲买很多东西,从穿的到用的、吃的,只给父亲买一包烟、一袋糖……在35岁之前,麦家一直把父亲当仇人看待。

这种情况直到麦家自己做了父亲才有所改观,那时他才真正明白父亲对自己的爱,以至于他X得,这是自己应该还的债。他也不想再做那样的父亲,孩子十几年都不愿意跟自己交流,所以,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坚持,选择了陪伴。他一直在忍受,用陪伴帮助儿子一起走过那段孤独。

终于,儿子到了高考的时候发生了变化。孩子突然意识到和朋友们的差距。当有一天儿子说自己被一所大学录取了,麦家非常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

在儿子出国前,麦家一大早就起来,给儿子写了一封信。在信中,麦家希望儿子能够勇敢、友爱,保护好自己并能感悟美的虚实,而后“就让风雨与你同舟,就让荆棘陪你前行”,如此,人生才能走得更为长远。字里行间流露出最笨拙又最温暖的爱。

这封信和另外的2000美金生活费一起夹进了笔记本里,放进了儿子的行李箱。他没有把这封信直接交给儿子。他觉得可能相隔几万里儿子再来看自己的这封信,也许会更加珍惜。

后来,他等着,算着。等到时机差不多,他觉得儿子应该落地到家,才忐忑地发了一条微信问,有没有找到钱?儿子说有。隔了许久,他又小心翼翼地问,还有看到别的吗?麦家盯着手机,一直没有等到儿子的回话。过了许久,儿子给他发了两个流泪的表情。

儿子的这两个表情却把麦家的眼泪逼下来了,里面有一种满足,还有高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父母的爱变得那样小心翼翼。每一次交流,每一句对话,都变得笨拙。当有一天,你发现父母对你小心翼翼的时候,那不是怕你,而是一份沉甸甸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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