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曹禺课文原文精编2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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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禺的感伤情结与《日出》的悲剧性1

任何一部优秀的作品都是作家的主观情感与客观生活相交融的产物。作家的主观情感、对生活的认识评价、审美理想以及作家的个性气质都在作品中有着若隐若现、或多或少的体现。对曹禺的《日出》而言,他的那种忧郁气质、感伤情结渗透其间,从而表现出感伤的悲剧特点,并通过作品的人物形象、结构内容等体现出来。

曹禺是忧郁的、感伤的。他的感伤源于他的苦闷,来自于他的家庭、苦难的社会及个人敏感的气质。这种苦闷感伤表现在三个方面:

(一)从曹禺的家庭来看,他的家庭生活应该是优裕的。家中有佣人、长工、车夫、店铺,然而优裕的生活并没有给他增添欢乐,反而成为他痛苦的渊源了。

这种痛苦来自他的父亲,来自于他的家庭。他的父亲万德尊曾做过黎元洪的秘书,后来到天津做了标统。但万德尊官运时刻与政治局势联系在一起,并不一帆风顺。1923年黎元洪下台后,万德尊从此一蹶不振,精神潦倒,心灰意冷,脾气也愈来愈暴躁,动辄发火骂人,对什么都不顺眼,他内心的苦闷给他的家庭带来了沉闷压抑的空气。这种抑郁的家庭气氛给曹禺的内心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二)曹禺的感伤还来自他失去生母的苦痛。他生性忧郁、敏感、孤独,家庭的压抑,甚至仆人的飞短流长也伤害着他。曹禺生下来三天便失去了生母,痛苦、忧郁、感伤在他的心灵里渗透着、蔓延着,前所未有的悲哀和痛苦弥漫着。这使他的童年更加忧伤。他常说:“我从小失去了自己的母亲,心灵上是十分孤单而寂寞的。”失去生母的痛苦随着年龄增长蔓延着、扩展着、凝聚在心灵的深处。

(三)曹禺早期传统的私塾教育是烦闷的,然而大量的“闲书”的阅读却将感伤注入在他的血液中,并在他早期的作品中得到体现。

曹禺的启蒙老师让曹禺死记硬背,这种陈腐的封建教育方式使曹禺觉得像鸟进了笼子,闷极了。他厌恶、痛恨这种教育内容与教育方式。但颇有文学兴趣 的父亲的大量的“闲书”却让曹禺得到快乐。他读《红楼梦》等古典名著,《红楼梦》中的“葬花”词那种悲凉伤感的味道渗入他的情感,并郁结在他的血液中。后来上了南开中学,接触了郁达夫的一些作品,觉得郁达夫的作品与自己的心灵有一种契合,因而十分推崇郁达夫,并模仿《沉沦》写了一部十分感伤的小说――《今宵酒醒何处》。

曹禺的这种感伤情结在他后来的创作,特别是解放前的创作中,都有着不同程度的体现。《日出》则是最能体现曹禺感伤情结的一部悲剧。

曹禺与生俱来的感伤成为他敏锐的洞察力和创作的动力,这种感伤情结体现在作品中具体表现为悲剧的人物形象和悲剧的结构。以下就试从这两个方面来阐述:

(一)陈百露就是曹禺精心塑造的一个悲剧形象。他的感伤情结在陈百露的性格中则表现为感伤、孤独、苦闷、向往光明而最终陷于失望,厌恶黑暗而无力反抗的感伤情结。

她年轻、美丽,是一个个性解放的女性。她热爱生活,热爱美,她也曾做过许多关于爱情的幻想。与诗人的结合带来的物质生活的贫乏,失去了恋爱时的新鲜感,生活显得平庸,这使她的希望变为失望。在她的眼里,平庸、琐碎的物质生活变得像铅一样的沉重、黯淡,物质负荷过重,精神的翅膀就不能飞翔,平庸无聊的感觉暗暗地滋生,但这并不足以导致与诗人的分离。真正促使她与诗人分离并最终走上堕落道路的是另一场潜在危机的引发,与诗人结合前,她曾经有过一段社会明星、电影明星之类的生涯。当时她为了追求婚姻自由,个性解放而放弃这种生活。但在这时她单纯的心充斥着不安定因素,当爱情的甜蜜与新鲜感满足了她爱情的欲望与憧憬时,平淡、无聊的情绪产生,她对生活失去了新鲜感。精神失望、空虚,物质刺激的欲望乘虚而入,致使她与诗人的隔阂越来越大,从而在她人生道路上撒下了第一颗悲剧的种子,并影响戏剧开幕后的生活。

陈百露那样的热爱生活,热爱美,然而丑陋的现实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憧憬梦幻里拉到现实中来,她是那样的忧伤,甚至绝望。曹禺像陈百露一样热爱美,追求美。他在惠中饭店看到许许多多像陈百露那样的交际花,以及围绕着交际花活动的那些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各式人物。与此同时,到处都是衣不蔽体的穷苦百姓,在那里受苦受罪,挣扎在死亡线上。深入三等妓院调查看到的惨景更是让曹禺失望。他看到的是像宝和下处一样阴暗污秽的棚子里,腊黄苍白没有血色的畜牲一样过着非人的生活。也看到了翠喜那样善良的女人为了养家糊口,一次次地像商品一样出卖自己的身体。那里没有廉耻,只有丑陋、污秽、黑暗,留给曹禺的是无尽的苦闷、感伤。长期郁结的苦闷、忧伤喷在作品中形成了陈百露、翠喜这些想往好里过,黑暗的社会却将她们一次次地抛向痛苦的深渊的悲剧形象。

曹禺目睹了许多梦魇般可怕的事件,他厌恶痛恨这像铁一样的黑暗,但他却无法打破这样的黑暗。他失望、痛苦、感伤,他思考着,却又很茫然,在他的作品中他含着泪将陈百露带上死亡的道路。陈百露之所以走上这样的一个悲剧的道路,正是因为她无力反抗黑暗。正如他对方达生所说:“不是我们允许不允许金八他们活着的问题,而是金八他们允许不允许我们活着的问题。”她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她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并有着清醒的认识。她要求独立、自由,但最痛苦的也莫过于有着希望而无力改变自己越陷越深的悲剧命运。如黑格尔所说的:“真正的悲剧情节的前提需要人物已意识到个人自由独立的原则,或是多少需要已意识到个人有自由自决的权利到去对自己的动作及其后果负责”。她希望有人拯救自己逃出苦海,她有着幸福理想生活的憧憬。在方达生面前,她内心的希望开始升腾,因为支持她在昏沉的生活中活下去的是心中的等待,“等待有一天幸运之神会叩开她的门”来叩开她心灵之门的是方达生,但问题并不在方达生爱情的真假,而是陈百露能否通过爱情获得幸福。因为她失败过,而导致她失败的原因是资产阶级的物质生活在她身上烙下桎梏般的深痕,资产阶级的寄生生活使这只迷途的羔羊在人生道路上越走越远。寄生豪华的生活使她丧失了自由飞翔的能力,她只能安于金丝笼中鸟的生活,希望终于化为灰烬,绝望的情绪盘踞了整个心灵,“新我”战胜“旧我”,“绝望”战胜“希望”,性格与社会的双重悲剧把陈百露的悲剧推向高潮。陈百露想活而不能活,不愿死却不得不死。

曹禺在那种日出前的渴望与黑暗现实的矛盾冲突中找不到出路,看不到光明的苦闷与感伤集中地表现在一句话中:“太阳升起来了,黑暗留在后面,但太阳不是我们的,我们要睡了。”

(二)《日出》作为一出悲剧,在结构上是一悲到底,以悲剧结局。“它将高度压缩的板块运动形式,一幕幕向高潮逼近。”对于这出悲剧的结构,曹禺决心舍弃《雷雨》所用的结构,不再集中于几个人物身上,用他的话即:“我想用片段的方法写《日出》,用多个人生的零碎来阐明一个基本观念,即第一段引文内‘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也就是这损不足以奉有余的社会’。因为挑选的题材比较庞大,用几个故事做线索,一两个人物为中心自然比较烦难,无数的沙砾积成一座山丘,每粒沙都有同样造山的功绩。在《日出》每个角色都应该占用相等的轻重,合起来他们造成了印象的一致。”

他们萍水相逢,走在一起,并通过他们各自的经历显现出各自不同的生活片断和命运,从而构成一个完整的“损不足以奉有余”的画面。这种开放式的结构将广阔的社会生活纳进一个小小的旅馆,通过陈白露联系上层社会罪恶性、宝和下处地狱般的惨景,并截取生活的种种横断面:黄省三想活而不能活,想死不能死得痛苦;小东西绝望地自杀;翠喜的悲惨生活;金八无形操纵的魔爪;潘月亭纸醉金迷的作乐;庸俗可笑的顾八奶奶等,这些生活片断构成了一个完整的“损不足以奉有余”的血淋淋的场面。这种开放式的、横断面式的结构,便于作者更好地反映生活画面,悲剧的面放大了,也全面地反映了那个悲剧性的社会。

曹禺用一颗感伤的心,将目光投向社会的各个方面,展现社会的悲剧。这种悲剧结构显然与他郁结于心的感伤是分不开的,而悲剧性的内容与结构,也就形成了这样一部完美的悲剧。

由上分析,可以看出,曹禺的喜剧参透着感伤主义的情结。曹禺丰富的人生经历,生活素材,广博的生活知识,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使他继《雷雨》后,将目光投向更为广阔的社会生活,反映更为深远的社会层面。因他沉闷的家庭而形成的感伤的个性气质在他的作品中表现出悲剧的特点,并从人物形象、结构的安排中体现出来。正因为有这样震撼人心的悲剧特点,所以曹禺的戏剧有着强大的艺术感染力,以及丰富深厚的社会人生价值,从而引发了人们更多的思考。

管红梅,教师,现居江苏建湖。

曹禺先生观《日出》2

沪剧曾多次改编过曹禺的剧作,有的戏已成为久演不衰的经典保留剧目。但在人们记忆当中,曹禺亲临剧场观看根据其作品改编的沪剧的情况,却只有一个,那就是上海沪剧院一团1982年年底起演出的沪剧《日出》。为了解曹禺当年观看沪剧《日出》的情况,笔者不仅查阅了沪剧院有关资料,还采访了当时在场的导演、演员和场记。尽管事隔二十多年,但他们的记忆还相当清晰,有些细节至今历历在目,久久难忘。

1983年3月15日傍晚,沪剧《日出》艺术指导凌g如、导演周中庸和场记顾兰娣前往静安宾馆,接在那里下榻的曹禺、李玉茹夫妇去看戏。凌g如是上海人民艺术剧院的老导演,曾多次执导话剧《日出》。这次沪剧院排练沪剧《日出》,也请她来担任艺术指导。由于她是曹禺抗战时期在国立剧专教书时的学生,见了面,凌导还是按当年的习惯用“万先生”来称呼。

她说:“万先生,好长时间没见面了,我也一直没来看望您。这次上海沪剧院改编演出您的《日出》,一直想请您来看一看,今天的机会太难得了。”曹禺笑答:“好啊!今天就去看看沪剧的《日出》到底怎么样。”

用餐时,凌g如告诉老师,沪剧改编的《日出》步子迈得比较大,从话剧原作的四幕改为了六幕,增加了两场,同时把故事发生的地点改到了上海。这主要是为了适应沪剧观众的看戏习惯。曹禺连连点头说,把戏的地点改为上海,可以适应上海观众的欣赏需要,这没问题。只要保持戏的精神不变,改编完全可以充分发挥。曹禺十分关注沪剧《日出》的演出情况,问这个戏演了多久,观众反应如何。周中庸告诉他,沪剧《日出》至今已演了三个月,上座情况相当不错,到这个月底的演出票都已售出,全客满了。曹禺听了很高兴,又关心地问,戏演了这么久,你们的演员是不是进行轮换?顾兰娣说,我们只有一组演员,基本不轮换。只有潘月亭这个人物设了日角,演过三场。曹禺说,你们演这么久,挺累的。戏曲演员一点不娇气,真是了不起。顾兰娣对曹禺说,演员们听说您要来看戏,挺紧张的。李玉茹赶紧说,不用紧张,我们就是来看戏,没什么可紧张的。

饭毕,大家上车。在车上,周中庸问曹禺过去看过沪剧没有。曹禺说,看过《罗汉钱》。那是丁是娥演的,演得非常精彩。沪剧挺好!今天去看《日出》,是我第二次看沪剧。

片刻,车到了中国大戏院。看到剧场门外拥挤的人群,曹禺幽默地说了句带北方口音的上海话:“界厉害!”大家听着,都露出会意的微笑。

剧场贵宾室门口,时任沪剧院院长的著名沪剧表演艺术家丁是娥、沪剧《日出》的编剧何俊和姚声黄、作曲万智卿等都在门口迎接。丁是娥握着曹禺的手说,欢迎您来看我们的戏,给我们作指导。曹禺说,您在全国人代会上邀请我来看沪剧《日出》,我当时就一口答应,今天总算如愿啦。

丁是娥请曹禺夫妇在贵宾厅就座。曹禺对丁是娥说,你们沪剧挺不错的,这剧场门外盛况惊人,简直太好了。丁是娥笑着说,大家都非常喜欢这个戏。曹禺说,这个戏能教育人,它反映的是中国旧社会的情况,那时候确实很苦很惨啊!这个戏在日本演的时候,他们说戏里的种种情况在日本也都存在。在中国,《日出》中的很多事情可能不会再发生,但观众:了解一些,也有好处。

丁是娥对曹禺说,凌g如这次对排练沪剧《日出》起了很大作用。曹禺十分感慨,连声说“真是难得。我和g如是1936年认识的,那时她只有17岁,还是小姑娘。我在剧专教书,也只有27岁。我是老师,她是学生。一眨眼,四十多年过去了。真快啊!”

接着,丁是娥建议大家拍张照、留个影。沪剧院的摄影师拍下了曹禺夫妇和丁是娥、凌倌如在一起的珍贵镜头。

开演的铃声响了。

曹禺看戏非常仔细。他一边看,一边不时和坐在身旁的人轻声谈话。

在看第一场时,曹禺对王福升的一段唱很感兴趣,认为有上海地方韵味,相当自然。丁是娥解释说,唱是沪剧表现人物的重要手段,这个戏里加了不少唱段。凌g如问他:“万先生,第一场这样处理好吗?”曹禺连声说:“好,好,很好!”凌g如又告诉他,话剧演出要四个小时,现在沪剧只演三个小时多一点,有些地方只能简单一些。曹禺说,简单好,戏太长,观众太累。看第三场时,曹禺见演顾八奶奶的演员只穿马甲袖的旗袍,便担心演员在台上太冷。凌g如说,她自己坚持要求穿这样的服装,为的是加强人物形象。曹禺称赞道,这么认真,真不错。凌馆如说,沪剧演员都很认真,他们对艺术确实一丝不苟。

第四场演完后是休息时间,丁是娥让马莉莉、陆敬业和邵滨孙等主要演员也来和曹禺见面。曹禺高兴地对他们说:“不错,不错,演到这样真不简单。我看沪剧听不懂,我不懂上海方言。但你们的表演很细腻,使我看懂了、理解了。你们演得非常认真,有些地方真的相当不错。不容易啊!今天的青年没有这样的生活,但演这个戏可以接受教育,帮助他们了解过去的时代。你们的演出有上海地方特色,充分发挥了沪剧艺术的优势和特长,有群众观点,非常大众化,挺好的。只要当地观众能看懂,保持原作的精神不变就好。戏曲改编话剧,作一些新的处理、新的发展,不仅完全可以,而且非常需要,没有问题。你们有充分的自由,大胆放手去搞。”

扮演陈白露的马莉莉是当时冒尖的优秀青年演员。她说,今天曹禺先生来看戏,我在台上有点紧张,就像参加考试一样。曹禺笑着说,不用紧张,你演得很不错,很有特点。看戏曲演员演陈白露,我这还是第一次,能演到这样不容易啊!马莉莉告诉曹禺,她演陈白露得到了凌g如老师的很大帮助。她是新中国的同龄人,白杨老师说她是“解放牌”的。李玉茹听着笑了,说“解放牌”的演员能把陈白露的气质性格表演得这么细致,看得出下了很大功夫。

扮演潘月亭的邵滨孙是著名沪剧表演艺术家,时任上海沪剧院副院长。他表示要争取把《日出》演成沪剧舞台的又一个保留剧目。丁是娥接着说,1957年我们改编演出了《雷雨》,经不断加工,到1959年演出时取得很大成功,观众也十分喜欢。这以后,我们经常演,《雷雨》成为了很受欢迎的沪剧保留剧目,演员也得到了很大的锻炼。曹禺回答道,我早听说丁是娥演的繁漪非常出色,可惜那时我人在北京,没能亲眼看到,非常遗憾。他对马莉莉说,看你们演的《日出》,我就知道沪剧很适合演这样的戏,演得很有味道。你们有好院长、好老师,好好学、好好演,沪剧大有可为啊!

李玉茹已是第二次看沪剧《日出》了。她对丁是娥说,这次比上次更熟练,戏也更好。她特别指出,方达生这个角色很难演,现在扮演这个角色的演员陆敬业气质好,戏演得恰如其分。

看到第五场的开场,曹禺对凌g如说,这是有上海特点的妓院,和北方的妓院确实不一样。看了饰翠喜的演员吴素秋的表演,曹禺又说,这个演员嗓音很好,咬字也清楚,那段“白布跌进染缸里”的戏演得不错,确实是翠喜的味。她真会演戏,也敢演,真有两下子。对胡四责骂小东西的那段戏,曹禺十分称赞,认为交代得快点,很好,可以使戏的节奏更紧凑。此外,曹禺对这场戏配上富有上海地方色彩的叫卖长锭、茶叶蛋的效果声响也很欣赏。

戏发展到了第六场,也就是最后一场时,曹禺对把一条围巾作为贯穿全剧的道具十分赞赏:“你们围绕着这条围巾加了很多戏,好多是我本子里没有的,这很好,很有戏曲的特点。”他问饰演黄省三的演员多大年纪,场记告诉他,这位演员叫顾智春,五十多岁了。曹禺称赞这位演员演得认真,和他看到的一位日本话剧演员的表演有不少相似之处,都很真实。当得知演张乔治的演员吴斌也是这个戏的作曲之一时,曹禺赞叹说,真聪明。他看到陈白露在平台上照镜子的戏用了点追光,说现在这样光很好,但为什么前面照镜子不这样呢?那里应该有光,让观众看见演员。最后陈白露倒在美女榻上,也要有追光照在脸上。

演出结束后,曹禺夫妇到台上祝贺演出成功,和演员们一起合影留念。他在热烈的掌声中,一再向大家表示感谢,并且高声说,戏演得非常好,今天我过了一个最愉快的夜晚。

在回宾馆的车上,曹禺仍很激动,不住地对陪他们回去的凌g如和顾兰娣说,你们不简单,沪剧能把《日出》演得这样出色,真了不起。邵滨孙到底是老演员,演潘月亭有个性。马莉莉的陈白露也使人眼睛一亮。演黄省三的顾智春这么大年纪了,功夫不错,几个摔跌干脆利落。凌g如告诉他,顾智春为了演好这个角色,天天练功。曹禺感叹道:“我说嘛,不练不可能在台上这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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