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数学教育教学叙事(精编4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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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数学教育教学叙事1

关键词:英语教学; 教育叙事;

随着社会的飞速发展, 中国的教育事业也在不断进步。对于教育的研究改革在不断深入中, 教育叙事越来越受到教育工作者的重视, 不断有人参与到对它的研究当中。但是, 现在多数的关于教育叙事的研究方向都是集中于学生, 而忽视了“教学”中的“教”的方面。教育叙事对于老师的教育教学, 有着十分重要的影响。

1. 什么是教育叙事

所谓的教育叙事, 就是教育工作者叙述在工作过程中的事件、故事、感受等的一种行为。通过教师的叙述和回忆, 教师自己或者他人可以从回忆的过程中仔细的思考教学过程中出现的各种现象和问题, 从而自我总结, 不断修改和完善自身的教学方法。他人也可以丰富自己的教学经验, 提升教学质量。

2. 教育叙事对英语教学的影响

教育叙事对英语教学的重要性

教师专注于教学工作无可厚非, 但是对于教育研究也是必不可少的。现在许多英语教师只针对于教学工作埋头苦干, 对于教学研究, 研究的方法不感兴趣, 甚至一知半解。但是, 英语教学中有一个重要的教学模式:通过教育帮助研究, 通过研究促进教育, 教育和研究相结合。这是教学工作中不可忽略的部分。教育叙事研究相对复杂, 需要选定一些样本, 通过实验, 采集准确的数据, 接着对数据所呈现出的规律与问题进行详细的分析。在分析数据的时候我们还需要用到一些专业的统计软件, 这一复杂的过程让许多英语教师对教育叙事研究畏惧不已。就是这样的一个现象导致许多经验丰富的优秀教师在教育研究上贡献甚少, 浪费了推进教育进步的许多机会。教育叙事研究特别注重培养优秀生, 提高差等生, 在这两个方向寻找问题, 并且找出适当的解决方法, 这也是英语教学中十分注重的。教育叙事研究可以从另一个方面找到解决英语教育教学的方法, 而且实验表明, 结果往往是令人喜悦的。通过叙述故事, 讲述经验来总结教育方式方法, 提高教学质量是十分必要的。

教育叙事对教师生活的影响

前文已经提过, 教育叙述就是让教师把自己教学过程中遇到的各种事件讲述出来, 供别人总结参考, 让自己不断反思进步。中小学教师可以把自己在工作中遇到的不愉快、不顺心、疑惑、烦恼通通讲述出来。这是一个很好的发泄渠道, 有利于教师自身情绪的调节, 也有利于教师在回忆的过程中反思自己和总结经验, 既可以改善心情又可以提高教学质量, 是一举两得的好方法。除了口头的表述, 文字的书写也是一个很好的教育叙事的方法, 微信、微博、QQ都是很好的平台。这种网络平台也给老师和学生架起了很好的沟通桥梁。老师可以通过教育叙事来传达自己对学生的一些建议, 学生也可以通过阅读了解老师的想法以及教师工作的艰辛, 很好的提出自己的想法建议, 让学生和老师成为无话不谈的亦师亦友关系。教师还可以通过这个平台来了解别的教师的教育叙事作品, 以自身为参照, 对比学习, 更好的评价自身的工作, 同时吸收一些方法, 提高教学的质量。

教育叙事对教师英语教学的影响

对于中学英语教学来说, 课堂上的交流与活动是十分重要的, 是影响教学质量的重要因素。通过课堂游戏来提升教学氛围, 活动的设计影响着教学的效果。英语教学中的优秀教师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就是把教育叙事作为教学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通过对成功与失败的经验的总结来分析自己的教学方法, 在过程中反省, 反省过后应用于教学过程中。在这样的教育叙事中及时发现自己的不足并且加以改正。教师利用网络平台来吸收其他教师的教育叙事成果, 通过评价与建议帮助其他老师进步, 同时也提升了自己。教育叙事不仅仅是提高了教师的教学水平, 同时也大大提升了教师的写作水平, 运用计算机的能力也大大提高。通过互联网, 增长了教师的知识, 扩大了教师的思维观念, 频繁了教师之间的交流, 更是拉近了老师与学生的距离。

3. 小结

虽然教育叙事研究在国外已经十分成熟, 但是, 在我国尚处于初步探索阶段。教育叙事逐渐成为一种趋势, 在教育研究中备受关注, 对于提高英语教学, 促进教师队伍的发展壮大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为了更好地深入研究教育叙事和提高英语教学水平, 让广大教师积极参与到教育叙事研究中十分重要。英语教师通过网络平台, 架起一个多方交流的模式, 通过平台以教育叙事的方式与其他老师、学生、家长交流沟通, 加深自己对教育的理解, 提高英语教学水平, 使其向更加专业化的方向发展。英语教师在讲述自己教学过程中, 对教育叙事进行探究, 推广教育经验, 提升教育质量, 在反思中不断改进教育方法, 改善教育生活使教育叙事研究成为提高教学质量和教学效果的有效方式。

参考文献

[1]孙艳玲。中小学英语教师提高专业素质的途径[J].基础英语教育, 2010, (6) :81.

[2]黎加厚。信息时代的教育叙事与教师主体意识的觉醒[J].中国电化教育, 2004, (10) :40-41.

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以上就是山草香给大家分享的4篇初中数学教育教学叙事,希望能够让您对于初中数学教育叙事案例的写作更加的得心应手。

初中数学教育教学叙事2

本次活动引发了与会者的共鸣。有的教师说:“林波老师精彩的教育故事,把我们真正带入了孩子们的学习世界。”有的教师说:“听了林波老师的教育故事,让我深深地感到教育故事很适合我们的工作和研究。”有的教师说:“林老师善于捕捉教育信息,有良好的记录习惯。我们不要因工作的忙碌而为自己找理由,要向林波老师学习。”前来参加活动的海淀区教育科学研究院科研员江虹博士也对本次活动进行了点评:“林波老师通过引导学生阅读不同的书籍,一方面将国家要求的中小学生核心素养落实到学科课堂,另一方面也智慧地解决了学生成长当中遇到的教育问题。”

本次活动的成功举办,得益于海淀教委的大力支持以及海淀教科院对种子教师研究项目的正确定位。作为一名科研种子教师兼海淀片区负责人,这次活动的引发了我对教师研究活动的一些思考。

一、研修一体,确保实效

近年来,随着教师进修制度进一步完善,教师的研修活动日趋常规化,不仅全员参与,而且内容涉及理论学习、教育教学、信息技术、教师基本功等方方面面。不可否认这些研修活动在一定程度上对提高教师素养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同时,我们也看到了存在的问题:研修内容过多,难度较大,教师无法自主完成。这样的教师研修活动,逐渐演化成了教师的额外负担,应付和敷衍现象时有发生,其质量和效果也就无从保证,开展教师研修活动的初衷也无法实现。

那么,什么形式和内容的研修活动才受教师欢迎呢?心理学研究也表明,任何人际关系的本质都是相互作用的,这一结论同样适用教师研修活动。实践表明,“研”“修”一体化,参与式的研修活动最受教师欢迎。

“研”“修”一体化、参与式研修是海淀教科院推进种子教师研究项目的重要方式,《海淀区教育科研“种子教师”研修片区负责人工作指南》中明确指出,在研究过程中强调坚持“研讨”,克服只“听”而少“研讨”的研究过程;通过体验式的研讨,更多地让研究者积极参与其中、与自身既有知识经验内化整合,并触及研究者教育行为和理念深刻变化的学习

过程。

“研”,就是找准教师研究的兴奋点;“修”,就是找准教师研究的成长点。从心理学、教学论、系统论等角度深入把握研究活动的各个环节,强调组织者与教师之间在思维、情感、信息以及环境等方面的相互作用,最终实现情感共鸣、思维共振、信息共享。

在本次以“教师如何做教育叙事”为主题的研究活动中,通过前期调研,我们发现种子教师有开展教育叙事的基本经验,对教育叙事有初步的认识,但对其深远的意义了解不深。同时,不能够长期坚持撰写教育叙事,因而成效不显著。为此,海淀片区选择身边的林波老师作为本次活动的主讲教师,通过林老师对教育故事的生动讲解和教育成果的展示,让真实的事例成为大家身边的“榜样”,感受到前行的力量。活动通过主讲者与教师之间的互动研讨以及对一些问题的深入剖析,让大家明白故事是用心创造出来的,只有“用心”方能出硕果,只有“坚持”,才能见成效。

二、跨界研究,智慧共享

以往的教师研修活动大多按学段(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学科(语文、数学、英语等),年级(一年级、二年级等)开展。种子教师研究项目则与传统的研修活动不同,采用“片区”的研究方式,这个“片区”中包括幼儿园、小学、中学和高中各个学段的教师。这种组织结构的优点在于,每位教师针对同一个问题,都会听到“来自各个学段的声音”,各个学段的经验与智慧在这里得到共享。

在本次活动的研讨环节中,种子教师在聆听了林波老师讲述小学阶段如何进行性教育的故事后,针对“如何引导学生正确对待性问}”展开了研讨,充分展示了各个学段教师的智慧分享。幼儿园老师讲述了“卵子热情地邀请去她的家里做客”的小故事,分享幼儿性教育的经历;小学老师讲述了学校开设的“男孩课程”和“女孩课程”,引导孩子观看生理卫生录像,分享小学的教育经验;初中教师和高中教师分享“如何引导学生分清爱情和友情”,引导学生正确对待人生。通过比较,与会种子教师明晰了:性教育是门艺术,我们既不能闭口不谈,也不能谈得过早和过多。性教育应注意他们身体发育到了什么程度,话题要适可而止,不能一下子把什么都告诉他们,要随着年龄的增长,循序渐进地让孩子了解性方面的知识,这是一种比较好的性教育方式。

各个学段的教师研讨同一个问题,可使教师从整体上了解这一问题的全貌。哪些需要紧急解决,哪些需要延缓解决,哪些需要可以点到为止,哪些需要深入剖析,等等,这种跨界研究模式优势明显,教育智慧在共享与碰撞中焕发出活力与

力量。

三、体验式研讨,提升研究积极性

传统的培训方式偏好“你讲我听”或 “你教我做”的模式,容易忽略参与者的感受。培训者与被培训者之间缺乏互动,往往是培训结束后参与者只知如何做,但不知为什么这样做,不能举一反三。种子教师研究活动要求采用体验式研讨方式,即:将参与研究的种子教师分成若干个小组,每一个小组有属于自己的研究主题,小组成员都有不同的职责,分别要担任小组负责人、记录员和发言人。与传统培训相比,体验式研讨提高了每一位研究者思维活跃度和参与积极性。种子教师全身心地参与研讨,交流经验获得新知,并将这些所得内化和整合,形成新的认知,有助于指导今后的教育教学实践

活动。

海淀片区将参加此次教育叙事研究活动的种子教师分成三个小组,分别围绕着“教育叙事的作用”“教育叙事与教育叙事研究”“如何撰写教育叙事”等问题展开研讨。大家结合自身的工作实际畅所欲言,自由表达各自观点,在最后的集体汇报环节,集结全组的智慧,展示团队的风采。

体验式研讨方式更贴近教师实际,在研讨中大家不约而同地把新的理念、新的方法以及他人的经验融入到自身的实践知识体系中。体验式研讨方式让参与者充分认识自我、了解自我、突破自我,全面提升参与者的综合素质,从而改善自身教育教学方式方法,有效提升自身的思想、境界、胸怀。

海淀区首届种子教师研究项目自开办以来,就以全新的面貌展现在教师面前。研究活动明确的主题,使种子教师更深入地解决某一问题;研究活动具有突出的实用性特点,在理论和实践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研究活动的多种形式,为教师成长搭建更多的平台;跨校际的研究活动,决定了种子教师研究活动是打破学校、学科、学段界限的跨界综合研究

初中数学教育教学叙事3

文本的探究可以有内容和形式两个方面,《国文百八课》是以形式为主的。在第一课的“文话”《文章面面观》中,作者就明确地说:“中学里国文科的目的,说起来很多,可是最重要的目的只有两个,就是阅读的学习和写作的学习。这两种学习,彼此的关系很密切,都非从形式的探究着手不可。”[2]接下来则按形式分析一路走下去――先区别了文言体和语体,再分别讲解记述、叙述、说明、议论等主要的表述方式,以及散文、小说、诗歌等基本的文学体裁。那么,我们首先应该搞清楚的是:确定这样的思路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

在编辑《国文百八课》之前,叶圣陶已经编辑了小学的《开明国语课本》,分成初级和高级两个学段。初级小学“取材从儿童周围开始,随着儿童生活的进展,逐渐拓张到广大的社会。与社会、自然、艺术等科企图作充分的联络,但本身仍然是文学的”;高级小学基本类似。教学内容上,初级小学是“尽量容纳儿童文学及日常生活上需要的各种文体;词、句、语调力求与儿童切近,同时又和标准语相吻合,适于儿童诵读或吟咏”;高级小学是“用词力求正确,造句力求精密,务期与标准语相吻合,堪为儿童说话作文的模范”。[3]可见初小和高小之间有明显的阶段差异:初小重在多接触作品,教学以诵读为主;高小转变为借助文学阅读积累语料,规范读写实践,以锻炼言语能力。

由此再来对照作为中学教材的《国文百八课》,讲解记述、叙述、描写和说明的立足点,是让学生能够比较透彻地了解日常所需的基本表达方式,以此为基础,再讲散文、小说、诗歌、戏剧的基本特征,从而体现出知识的梯度。

《国文百八课》主要是面向初中,到了高中,按照叶圣陶的想法“:文学名著与其他艺术品一样,没有素养就辨不出他的真味,必需讲求欣赏的方法,才能够领会。讲求方法到了相当程度,就是有了‘读解’与‘欣赏’的能力,也就是达到了标准。”[4]这里的“标准”指的就是《高中国文课程标准》。而在名为《中文系》的短信中,叶圣陶进一步谈了大学文学专业学习的设想:一方面,要真以中国文学为研习对象,而不要像过去那样实际是把经学当主体;另一方面,建议“新文学”、外国文学也应该在研习之列,因为我们是以现代人的身份研习文学,而不是以往的人研习以往的文学。[5]

另外,着眼于形式还有其现实的针对性。五四新文化运动将国语运动和文学革命推向新的高潮,在全国文教界的呼吁下,北洋政府教育部1920年政令,规定国民学校(即初等小学)的一、二年级一律将国文课改为国语课;并规定截止到1922年,文言教科书一律废止,改用语体文;中学教科书也要逐渐改用语体文。这就为推行国语,将五四前后出现的阿拉文库学作品引进语文教材开拓了道路。此后,阿拉文库学作品渐渐在语文教材和语文课堂中出现,于是语体文怎么教的问题提上了日程:文言文因为需要字字翻译句句解释,这也便成了教学的主要内容,但语体文教学没有这个必要了,那么教什么呢?不少学校对此展开了积极的探索,像浙江一师试验的问题教学法,就是教师提出一个要研究的问题,指定相关的阅读材料;学生在读懂材料的基础上,以做大纲的方式表述对问题的认识或解决问题的方法。然而,当时师生们关注的往往是民主、自由、思想解放、道德更新等社会问题,所以越来越将语文教学的重心放到文本的思想内容上,像阮真描述的:“好些教师来宣传各种主义,讨论各种问题,教国文只是离开文章来讲演主义讨论问题了。辞句的解释,视为无用;文法章法,也不值得注意;因为这都要被学生讨厌而引起反对的。”[6]以至于语文课上成了社会课、伦理课、政治课等的大杂烩。随着对语文教育教学研究的不断深入,语文教育家们开始矫正这一偏颇的走向:“国文科的训练,本注重思想的形式上,至于思想的内容,是要和各科联络,而受各科供给的。现在专重社会问题的讨论,是否不致反忽了形式上的训练,喧宾夺主,而失却国文科主要目的,很是一个问题。”[7]叶圣陶对此也做了深刻的反思:“‘五四’以来的国文科的教学,特别在中学里,专重精神或思想一面,忽略了技术的训练,使一般学生了解文字和运用文字的能力没有得到适量的发展,未免失掉了平衡。而一般社会对青年学生要求的却正是这两种能力,他们要求学生第一要写得通,其次要读得懂。”[8]

由上述可知,《国文百八课》是以文学素养培养的全过程为坐标来定位这部教材的文学教育,从而认定,应该是在小学基础上进一步发展读写经验,并了解文学体裁的基本知识。

那么,这能不能算是文学教育呢?之所以要做这样的考察,是因为我们往往认定文学教育就是训练学生用固化的体裁模式肢解具体作品,并接受道德教化,而诗歌、小说、戏剧和艺术散文等作品样式则被认定是构成文学教育的必要条件。如果按照这样的标准,那么《国文百八课》并没有严格意义上的文学教育。

这样看来,编者对新文学的看法就值得注意了。按照叶圣陶的观点,人人要有文学创造的能力是不现实的,中学文学教育应该致力于提高对文学性的认识,加强文学修养,例如,自五四以来流行的“新文学”概念,在中学教育中就可以当作语体文来理解,因为“语体文不只是把平常说话写到纸面上去,还得先教说话带着点文学的意味。说须能‘创造国语新文学’,就等于说须能写带着点文学意味的语体文”[9]。换言之,不是把文学作品当作普通记叙文教,而是相反,普通文章也要有文学性。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两位编者对《国文百八课》的选文“颇费了不少的苦心”,比如编选现成作品的做法,在编者自己来说并不是最理想的“:最理想的方法是依照青年的需要,从青年生活上取题材,分门别类地写出许多文章来,代替选文。”[10]但是结合具体条件反复斟酌,还是从现成的文字中选了。在144篇选文中,语体文占86篇,文言文为58篇。按吕叔湘的解读:“现在看起来,这好像是理所当然,但在当时这是很突出的。当时流行的几种初中国文课本都是文言文比语体文多,销行最广的正中书局出版的初中国文课本几乎全是文言,只有很少几篇语体文点缀一下。”[11]

这样的看法在当时并不是特别的,像朱自清在《什么是文学?》一文中举了胡适的标准,是“文字的作品不外达意表情,达意达得好,表情表得妙就是文学”;而朱自清对胡适这一观点的解读为:“这里并不特别强调文学的表情作用;却将达意和表情并列,将文学看作和一般文章一样,文学只是‘好’的文章、‘妙’的文章、‘美’的文章罢了。”[12]由此可见,两位编者是把在语文教学中推行阿拉文库的基本任务,具体化为提高阿拉文库读写的文学性,以此来统一地涵养学生的读写能力和文学素养。在编辑实践中落实这一旨趣的具体做法,就是走形式分析的路子,特别是从文体入手,因为文体作为文学作品的话语体式和文本结构方式,是形式探讨中最基本的,也是最能够揭示作品形式特征的。所以在《国文百八课》基本的学习任务中,“文章的体制”是第一位,但它没有按照传统的碑、传、铭、记的路子安排内容,而是系统介绍了散文、诗歌、小说、戏剧,从而表现出全新的理论视野。20世纪后半叶的语文教学中,虽然我们沿用了介绍几种主要文学样式的做法,但只是套用了它的外壳,实际的做法是按固化的文学要素肢解作品,再加上从题材史视角分析作品的社会意义。“从理论上说,题材史只有社会学的意义而没有美学的意义”;像《国文百八课》这样彻底地走文体的路子,在文学教育上的意义至少是:“与题材史相反,文体史的对象则是文学话语体式和文本结构方式的历史,并由文本结构方式的转换生成深入到审美心理结构和艺术精神结构的演化变易,揭示出艺术的感受――体验模式和艺术反映世界的方式的历史。显然,文体史最集中地体现了文学史的特殊性,没有文体史的建构,完整意义上的文学史是不可想象的”。[13]这一思路对今天的很多语文教育工作者来说带有“头脑风暴”的性质。

基于给向来被认为是玄虚、笼统的国文科以科学性的宗旨,拿什么来进行文学教育是编辑者重点研究的问题,因此在这一点上,《国文百八课》显示出深远的价值。

第一,知识是问题情境中的意义建构。

文学实践具有情境性,文学教育应该不断丰富、拓展受教育者的情境体验,但实际上大多文学教育活动是去情境化的。这种不协调源于一种固有的知识观――知识是对客观自足的世界的主观映像;所以教育活动对于人类知识发展而言是要传输这种表征,对于受教育者来说是要让他们掌握这套系统以便到现实中去应用。然而,即使是数学知识也需要考虑它对于社会情境脉络的适应力,更何况文学知识具有更典型的情境化特征。

在这一点上,夏、叶两位教育家先驱性地拿出过一本堪称经典的著作《文心》,它“通体都把国文的抽象的知识和青年日常可以遇到的具体的事情溶成了一片”(陈望道《文心・序》)。《国文百八课》虽没有采取这样的编法,但是用创设问题情境延续了这一精神,即以解决学生自己的问题作为建构知识、引导学习的“主线”。例如讲诗歌,先以“韵文和散文”作为铺垫,因为前面已经学习了很多散文知识,也积累了一些韵文的作品;接着讲“诗的本质”,开篇先告诉学生:从前的古体诗和近体诗都是韵文[14];接着就提出一个问题:是不是凡是叶韵的,有字数和平仄限制的就都是诗呢?课文举了两个方面的例子:一方面,像“四角号码”的《笔画歌》也符合这些标准,但它不是诗;另一方面,即使在散文中也有富于诗意、诗趣的情形,由此引出“含有情绪、情操、想象的语言、文字就含有诗的本质”[15]。到讲叙事诗时,进一步引发学生思考:既然叙事诗和记叙文都要叙事,为什么还要叫叙事诗呢?从而点拨学生:散文是要人“知得”的,诗是叫人去感受的;叙事诗的叙事“始终不能脱去诗的情感的要素”[16],所以它仍然是诗。

研究表明,学习最可靠的驱动力来自对目标、任务的追求――在这个过程中对遇到的问题进行探究,学习便发生了;学习者试图克服其在参加有意义的社会活动时所遇到的障碍和矛盾,是认知重构的必要条件(当然,这个问题必须是学习者真正遇到的,而不是外加的)。由此可见,《国文百八课》用近于艺术化的教学技艺示范了文学教育的科学性。

第二,知识是主体间的对话。

当代苏联符号学家洛特曼认为文本具有两种功能:单义功能和对话功能。前者关注如何才能“充分地传达意义”,后者考虑如何能“产生新的意义”;前者追求输入与输出的一致性,后者则只有在输入与输出有差异的条件下才可能生成。两种功能间张力的平衡,成为围绕文本展开读写活动的关键,而解决这个问题的策略就是对话。因此,在读写教学活动中,教材、教师担负着两个任务:为学生提供合理的交流线索,创设激发和推进对话的情境。在这一点上,《国文百八课》所创造的典型发人深省。例如讲到记叙文,首先提出观察的重要性,但是师生们往往明知道观察对于写作很重要,观察的实践却很少能够真正有助于写作,所以课文接下来从好文章的标准这个角度提出了“顺序不乱,特色明显”的要求,并各列一课详讲。就“顺序不乱”来说,关键是怎么才能避免记“流水账”。课文告诉我们“须用剪裁的工夫”,而剪裁的目的是表现特征,所以“无关特色的材料越少,特色越能显露出来”。[17]至于“特色明显”,课文以“新的意味”作为标准:“作者有兴致写某种事物,必然因为那事物值得写给大家看,能使读者感到新奇的意味的缘故。”[18]具体来说:“这所谓新的意味,大概可归纳为三种性质:一是某种新的知识,二是某种新的情味,三是某种新的教训。”[19]要得到这种意味,“从题材所包含的事项里选取一群适宜的材料,这是第一步。第二步就得把意味再来分析,同是知识,方面有许多种,同是情味或教训,性质也并不单纯”[20]。因此,课文说:“事物的新的意味,要观察、体会才能发见。所以观察、体会的修炼,是作记叙文的基本功夫。”[21]

围绕记叙文这个主题,课文一方面结合学生的实际需要层层深入地展开讲解;一方面激发学生反思已有经验以获得新的体悟,从而被激励着再去展开新的读写实践。那么,这样一个意义建构过程,会让学生形成怎样的认识呢?最起码有两个认识对我们来说是富于启发性的:一个是由于提供了线索让学生反思自己的经验,所以会激发他们对读写活动的主动性和热情,不像用分数核定自己还差多远那么令人泄气;一个是学生会发现,通过练笔自己的心和手可以一致起来,就不必再为无话可说或心里想的说不好而焦虑。

第三,知识是主体经验的拓展。

教学应该起步于学生的已知,并按学生的心理特点展开,这是众所周知的,而真正的难点在于如何在实践中把握这条路线。《国文百八课》是用经验做“桥梁”,来打通主体的心理和言行。一种做法是根据主体的经验既与心理互为表征、也与行为相辅相成的特点,引导学生自己由已有经验拓展出新的经验,像教材在第一、二册分别讲了各种叙事规律和方法,到把主要的项目讲完,再通过记叙文和小说的比较讲小说。试想,学生了解了这些基本的叙事方法之后再去读小说,眼光与单纯关注故事情节自然就不同了。

另一种是用编者的经验促进学生的经验。例如《戏剧》这一课,既讲了西洋戏剧,也讲了传统戏剧,并指出戏剧的对话不仅受到诸多限制,而且要担负推进头绪繁多、情节曲折的故事的任务,还要让观众感动,实非易事!这须得编著者具有深厚的鉴赏力和丰富的创作经验;而且是承着“对话”的话题接着说,引导学生一步步了解戏剧,更见出游刃有余的功夫。又如《印象》中作者第一句话就告诉学生:“描写事物,目的在逼真与传神,所以最要紧的是捉住印象。”这种拟人化的生动表述,为的是引起读者的兴味――印象为什么用“捉住”呢?又怎么“捉住”呢?这就引出了下文:“所谓捉住印象就是保留那印象的原样”,因为光得到印象还不够,关键要能够让读者看了文字也会得到同样的印象。最后,作者说:“从经验中收的印象,把印象化为文字,这是作者方面的事。从文字中收的印象,因而增加自己的经验,这是读者方面的事。”[22]一般对学生做的读写指导,往往从概念、原理出发说,但是说来说去总让人觉得隔着一层纸,捅又捅不破。像《国文百八课》这样到位的讲解,对学生是最有力的指导,即便教师读来也会感到十分“解渴”。

由此来看,把握主体的心理特点并不是说机械地把心理学的规律和方法搬到教学实践当中,而是从学生在具体的语文实践中的心理表征出发,用人类在这一具体的实践活动中积累的经验库来帮助他们个性化地发展。

从“文话”中与文学教育相关的内容来看,《国文百八课》的知识观富于建构主义色彩;而且,“文话”的很多内容简直就是“西方叙事理论的中国中学教学的改写版”[23]――先把叙事分为记述和叙述,然后是记叙的顺序、题材的选择、快慢和倒错、各种视角、修辞……而无论是建构主义的认识论,还是作为专门学问的叙事学,都是20世纪后期发展起来的。那么《国文百八课》的思路是如何形成的呢?这些问题已不是本文所能容纳,有待我们做更深入的研究。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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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数学教育教学叙事4

[关键词]叙事 道德叙事 价值与缺陷 德育方法

作为对说服等传统灌输式德育方法的超越,道德叙事在20世纪80年代又重新回归到了德育方法的阵营,并与价值分析、讨论对话、情境体验、理性探讨等方法构成了适应当代道德教育新形势、新发展要求的德育方法体系。之所以讲道德叙事“重新回归”当代德育方法序列,是因为道德叙事一度是中西方传统道德教育历史上最基本的方法,如中国从《论语》、《庄子》、《史记》等各家经典著作到《三字经》等蒙学读物,从《颜氏家训》等家训家书到“悬梁刺股”等成语典故,从《劈山救母》等戏曲唱本到“后羿射日”等神话传说,浩如烟海的历史文献长河中随处可见记载道德叙事的资料。而在西方早期发展历史中,古希腊的《荷马史诗》、亚里士多德的《诗学》、柏拉图的《理想国》和奥古斯丁的《忏悔录》等,都是以叙事的方式讲述着人类的故事,阐释着人生的意义。显而易见,在东西方社会,其早期的道德教育都是凭借圣人鸿儒、英雄猛士的生活叙事展开的,从某种层面来说,人类正是伴随着叙事走到今天的,而且人类正在走向一个叙事的时代,叙事已然成为了人类认识世界、认识自我、认识他人的一条途径。至此,人类不仅成为了“符号的动物”(德国哲学家卡西尔语),更是成了“讲故事的动物”。只不过到了近现代,因某些原因,叙事“丢失”了,道德教育“走向”了灌输与说教,知性德育大行其道,人们成了美德的“容器”,丧失了德行自我生成的机会。当前,随着社会的发展和进步,人们的自我意识逐渐觉醒了,觉醒后的人们相信,生活中一定充满了故事,人生就是故事的集合,因而强烈希望自己的故事能够走进德育课堂,一种依靠叙事才可能建构起来的德育方式毫无争议的强势出现在世人面前了。

一、道德叙事的价值

重新回归到人们视野之内的道德叙事对于克服道德灌输的弊端,无疑具有极大的价值。为了彰显作为德育方法新发展之一的道德叙事的价值,我们有必要了解和掌握其形成轨迹、本质含义、构成要素、叙事类型、影响机制、意义作用等内容。

(一)道德叙事理论勃兴的脉络

早在1969年法国结构主义批评家托多罗夫()第一个正式提出“叙事学”一词之前,就有学者开始了对叙事的讨论。柏拉图对叙事进行的模仿/叙事的著名二分说应该是这一讨论的肇始。在随后的1832年,李斯特(Thomas Lister)利用“叙述视点”来分析小说作品,同一时期另一位学昔洛克哈特(John Gibson Lockhart)更是利用“叙述视点”来探讨如何使作者与自己的作品保持恰当的“距离”。[1]

在托多罗夫奠定叙事学基本理论框架之后,叙事学这一新兴的理论体系就广泛应用于文学、艺术、人类学等学科领域。20世纪70年代,伴随着西方比较教育研究范式向质的研究方法与多元化视角的研究方法转型,西方教育研究领域率先尝试应用叙事学理论研究教育问题,而叙事研究被作为教师的研究方法与表达方式真正运用于教育领域,则是20世纪80年代的事情,这一时期加拿大的几位课程学者相信教师从事实践性研究的最好方法,是说出和不断地说出一个个“真实的故事”。

道德教育是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教育叙事研究蓬勃兴起之时,久违的道德叙事也以一种发展的面貌出现在了道德教育中。20世纪80年代以来,美国品格教育所采用的主要方法就是道德叙事(也有研究者将“道德叙事”称之为“故事法”,即“运用读故事和讲故事的途径进行道德教育的方法”[2]),且获得了显著的成效。20世纪90年代以来,随着国际学术交往的增多,我国也开始了对教育叙事的译介、引进和消化、研究工作。与此同时,德育学界对道德叙事的研究兴趣也高涨起来了,不过,同美国等西方国家对道德叙事的研究相比,我国道德叙事在学校道德教育中的应用和研究还只是近十年来的事。据查,最早的关于道德叙事研究的论文是刘慧、朱小蔓2001年发表在《教育研究》第9期上的名为《多元社会中学校道德教育:关注学生个体生命世界》的文章,不过十年来的发展,并没有产生多少标志性的成果。当前,我国正面临着道德“滑坡”的危机,道德教育越来越低效,甚至无效,如何摆脱道德叙事对西方发达国家道德教育方式简单模仿的窠臼,着眼于中国杜会经济、文化等背景,探寻适合中国德育实际发展需要的道德叙事范式,是我们德育理论和实际工作者必须思考的重大课题。

(二)道德叙事的基本含义

道德叙事是由道德与叙事两个词构成的。“道德”的含义不用赘述,它作为一种社会意识形态,是人们共同生活及其行为的准则与规范,具有认识、调节、教育、评价以及平衡等功能;道德往往代表着社会的正面价值取向,起判断行为正当与否的作用。而“叙事”的本质内涵是什么呢?只有弄清楚什么是“叙事”,才能彻底把握“道德叙事”的含义。

“叙事”(narrative)一词源于拉丁文narratio,其本意是指行为和具有连续性的体验。《韦伯第三国际词典》将“叙事”定义为:讲故事,或类似讲故事之类的事件或行为,用来描述前后发生连续发生的系列性事件。[3]法国叙事学家热拉尔?热奈特(Gerard Genette)则从结构主义的观点出发把叙事分为两个层次,一是名词意义上的叙事,即讲述事件的口头或书面话语及其所涉及的真实或虚构的事件;二是叙事的行为,即是对所述内容怎么叙的过程。[4]当代美国后现代主义传媒理论家、通俗文化学者阿瑟·阿萨·伯格指出,“叙事是人们将各种经验组织成为有现实意义的事件的基本方式……叙事既是一种推理模式,也是一种表达模式。人们可以通过叙事‘理解’世界,也可以通过叙事‘讲述’世界。”[5]我们认为,叙事作为一种重要的措辞形式,不仅仅只是对一个对已发生的故事进行简单陈述,而是叙述者在讲述道德故事中领悟与反思教育生活,并将人生经验的本质、意义和价值传递给他人、影响他人的一种方式。

什么是道德叙事呢?有研究者认为,道德叙事是指叙事主体通过口头或书面的话语,借助对道德故事(包括寓言、神话、童话、歌谣、英雄人物、典故、生活事件、生命故事等)的叙述,促进受教育者思想品德成长、发展的一种活动过程。[6]还有研究者指出,道德叙事就是指叙事主体描述自我或他人的道德故事,通过对道德生活事件的表达,关注人们既有的道德经验,从而获得对道德的理解。[7]简而言之,道德叙事既包括叙事主体自身的生活阅历与感悟、生命经历与追求及自我个性化表达,也包括自己对他人经历、经验、感悟与追求的动态理解、共鸣以及向往。

(三)道德叙事的构成要素与基本类型

目前,大多数研究者都承认,叙事者、聆听者和故事是构成道德叙事的三项基本要素。也有研究认为,除上述三项基本要素外,道德叙事还应包括对话要素,即“四要素说”。因观察、研究的角度不同,才出现了“三要素说”和“四要素说”。其实,无论我们秉持哪一种观点,都不会改变道德叙事的本质,也不会阻碍我们对道德叙事基本类型的把握。

基于对道德叙事构成要素的分析,我们认为,根据与个体生命体验关切的程度,道德叙事可以分为两种基本类型,即集体道德叙事和个体道德叙事。集体道德叙事以抽象、精炼的手法述说集体叙事伦理等宏大主题,民族、国家、历史的要求变得比个人生命更为重要;而个体道德叙事则贴近个体生命实践,言说充盈生命体验的个体叹息、想象等道德故事,关切生命“实存”状态,记录生命的痕迹,抒发道德体验,描述道德成长轨迹。[8]集体道德叙事在个体道德叙事面前有着明显的优越性,它极力压制个体生命的成长,而个体道德叙事则努力挣脱集体道德叙事的枷锁,向往自由的言说。

也有研究者根据道德叙事的发展和演进历史,将道德叙事分成道德自然叙事,即只是实实在在、完完整整地、细致地对故事本身进行描写和叙述,一般不揭示故事所给予的启迪、所蕴涵的深刻意义,更不明确告诉叙事对象应该如何根据故事去行动,而主要依靠叙事本身自然形成的力量施行道德教育;道德知性叙事,即将叙事作为道德教育的一种装饰,一种承载道德品质的文字,一种引起道德冲突的情境,而把特定品格的塑造和促进理性发展作为重点;道德丰富叙事,即是一种以人为本的道德叙事方法,这种叙事追求故事情节回归叙事中心,对叙事的领悟回归到受教育者自身,并不断促使叙事在多元理解中走向丰富。[9]

通过考察道德叙事的成长历史,梳理散落期间的研究成果,了解道德叙事现有的类型,不断发掘和探索未知的道德叙事种类,则是十分有利于我们深化对道德叙事的研究和认识的。

(四)道德叙事的作用机制

叙事在道德教育中如何发挥作用,如何影响人们道德品质的形成,是我们研究道德叙事时不得不回答的重要问题。

詹姆斯。Q.威尔逊认为,“道德故事以三种方式产生影响,第一种是传递一种道德信息。故事传递的道德信息绝大多数都具有后果论的性质,即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些故事鲜明生动,让人经久不忘。第二种是激发道德情操。故事激起我们体验他人曾承受的巨大不幸。或者体验他们取得胜利的喜悦,而这正是我们在日常环境中难以经历的。故事帮助我们体验他们的生活,唤起我们的热情,激发我们的道德情操。第三种是扩展思想世界。故事扩大我们的思想‘视界’,使我们可以超越时空,与人类的普遍性相协调。”[10]

还有研究者指出,至少有三种因素影响道德叙事发挥作用,第一种因素是叙事本身意义的开放性,Richoer对此做了具体论述,“故事为我们提供了一种重新描述世界的模式。不管是传记性的,或是虚构的故事,都给我们提供了生活的意义和归属。它们把我们同他人联系起来,同历史联系起来。通过提供一种具有丰富的时间、空间、人物甚至对生活的建议的丰富多彩的画面,故事的结构给我们提供了想象、陈述和隐喻的空间,使我们在道德上产生共鸣,促进我们对他人、世界和自己的认识。”[11]第二种因素是叙事者的价值投射—评价,即叙事者以拟人化的手法将故事的核心概念及其内含的文化意蕴表达出,而聆听者则会把故事中许多偶发的事件串联起来,并建构出这些事件的意义。[12]叙事者和聆听者在讲述、聆听过程中凭借语言和想象,再现故事主体“正在”经历的生活,“正在”自主处理、解决社会生活中的问题或矛盾,并藉此产生“困惑”或“共鸣”,从而体悟到故事中的教育隐喻和价值倾向。第三种因素,是道德叙事中内在的因果关系和道德情境对聆听者产生了情感教育作用[13],也就是说在故事言说的过程中,故事所包含的道德知识与学习者(包括叙述者和聆听者)学习心理结构中现存的道德观念建立起了一种自发的、实质性的联系,从而以非形式的、孤立的、逻辑证伪的,而是以生动形象的、鲜活的、人际间的、情感的,符合道德学习规律的“情境性”方式让学习者借助感性模仿获得了属于他们自己的领悟和文化熏陶。仔细考量上述三种因素与道德叙事之间的关系,我们相信,道德叙事作为一种思维模式,它“呈现的是具体的人和人际间场景,以期展示其特定的效用,它是对现实的描述,是看待世界的一种方式,其目的在于尽量接近现实。叙事模式需要想象力,需要对人的意图的理解和对特定时间和空间的洞察力……叙事模式竭力将一般的人类状况置于特殊的经验之中,并试图把经验置于时间和空间之中。”[14]

不管道德叙事是如何促进个人道德品质形成的,我们认为,道德叙事过程中的“叙事结构提供了某种形式,通过它,经验到的事件可以与人分享、易于理解,并且感染力强,使人印象深刻。”[15]

(五)道德叙事的意义与作用

实践证明,作为对教条式德育灌输方法和思维的颠覆,道德叙事不论是作为一种德育方法,还是作为一种德育思维,都会革新德育方式和思维体系,从而推动道德教育向前发展。

对道德叙事的重要意义,罗宾(Robinson)等学者指出:“在有关实际选择和行为之处,叙事比那些教条具有更大的导向作用。教条表述的是对经历的总结,而叙事是展示和解释这些总结的内在意义。最古老的德育作品是寓言。最常见的非正式教导是佚事。两种形式都使得我们能够理解关于社会秩序的理解,因为它们在具体的环境中展示这些社会规则。”[16]

对我们而言,道德叙事方法的应用,能够促使当今学校道德教育的主体、客体、内容、途径、方法、手段、功能等要素,从主客二分走向主体间性,从封闭走向开放,从控制走向自主,从单一抽象走向多元具体,从教师对学生的说教走向师生间的平等对话,从作用式微走向功用强大,从而最终使德育走进尊重生命、重视制度约束和交往的生活世界。 换而言之,叙事为人们提供了教育和传达思想理念的强大支撑,道德叙事使道德教育摆脱了原有的灌输、说教式的困境,使故事叙述者和聆听者都有了情感的渲染和自主意义的建构,使道德教育从知性逻辑转向了鲜活的真实事例,使道德教育的视野由知性逻辑论证转向了“此在”的生活体验,把伦理道德理论和思想引入到了鲜活的叙事之中,使受教育者远离了虚无缥缈的道德生活“黑洞”,从而让受教育者在日常世界中依靠“交往”体验活着的价值,并凭借自己和他人的真实生活,不断多向度体悟生活世界的意义。[17]

具体来讲,道德叙事方法有助于学生寻找生命真实的感觉,释放被羁押的心灵;有助于学生养成尊重、宽容、理解与爱的品质; 有助于学生“进入”和“理解”故事的感情场域,形成师生间平等和谐的“我-你”交往对话式关系;有助于掌握与提高学生道德思维、道德判断、道德敏感性、道德选择与道德行动能力。

教师采用道德叙事法对学生进行道德教育,在帮助学生挖掘自我,表达自我思想,成为自己道德智慧的发现者和创造者的同时,能够激发教师自身的问题意识,锻炼其自我反思能力,使自己在叙述或聆听故事的过程中重温教育经验,感悟教育心路,辩证思考问题的意义和价值,从而推动自己从传统、过时的“教书匠”转变为思维敏捷的“自主研究者、教育哲学的自我建构者。

总而言之,道德叙事中的“故事是一般和特殊的天然中介。我们应当提高和改进这种对模式的思维,而非摒弃它。”[18]

二、道德叙事的缺陷

自从20世纪80年代,美国等西方国家开始运用道德叙事开展道德教育以及道德教育研究以来,世界各国道德教育又多了一种有效的、可资借鉴的德育方法。在道德叙事方法的推动下,学生道德水平有了一定的提高,道德教育事业又向前迈进了一步。不过,理性的讲,道德叙事无论是作为一种方法体系,还是作为一种思维范式,都存在一定的缺陷。

(一)道德叙事研究理论探讨多,实证研究少

从目前能够掌握的研究资料来看,尽管中外很多德育理论和实践工作者都积极参与了对道德叙事的研究,也出版了不计其数的文献著作,但这些研究成果基本上都是在从理论上对道德叙事的形成、分类、构成要素、价值作用等进行思辨性的研究,而基本没有实证性的探索。也就是说,对如何在具体道德教育中施行道德叙事,基本没有人进行过科学、可行的研究。即使有少数德育理论工作者和教师尝试进行过道德叙事的实践应用研究,其所形成的也仅仅只是“选择故事讲述故事提出问题交流讨论自我反思归纳小结”这一道德叙事的运用程序,而没有得出科学、有效的操作规范。

(二)过分夸大了道德叙事的优点,忽略了传统德育方法的价值,缺乏对自身的审视

道德叙事在某些方面确实具有不同于说服、榜样、锻炼、修养、陶冶、奖惩等传统德育方法的优点,能够确立受教育者的主体地位,以一种潜移默化的方式促使受教者形成道德认识,养成良好道德品质。但我们在研究和应用中却有意无意形成和强化了一种倾向,即传统的德育方法、德育思维都是不好的方法,都是压抑受教育者德行养成的方法,而只有道德叙事、理性探究、情感体验等德育新方法才是最有德育效果的;殊不知传统德育方法存在的缺点只是相对于具体德育情境而言的,例如“说教”这一具有灌输特征的传统德育方法对受教者掌握道德知识还是很有效果的,特别是一些“反思性灌输”德育方法对学生养成道德品质也是具有一定作用的。

道德叙事对叙述者和聆听者究竟能产生多大程度的促进作用,这种促进作用的心理机制是怎样的,众多的道德叙事研究成果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如何回答这些问题,是道德叙事理论体系必须要完成的任务,也是它走向成熟的标志之一。

(三)道德叙事故事内容过时,叙事主体单一,叙事“视点”不准

道德叙事本应贴近现实社会,其故事所讲述的应该“都是人的事,缺少了这一层人本意蕴,故事就不再是故事。无论是一只苍蝇死了还是一座火山爆发了,如果与人无任何关系,就只是一个自然事件而不是一个故事。”[19]应该讲述最生动的、现场的人的故事,可在当前学校德育实际工作中,我们往往拘泥于“圣人的经历”或先贤的“丰功伟绩”或虚构的道德故事,这些故事远离了叙事者和聆听者身边每天都发生的、最真实的生活和可能场景,忘却了个人道德叙事和道德丰富叙事的真谛,是一种典型的集体道德叙事和道德知性叙事。

叙事主体的多元化、多样化是道德叙事的本质要求,教师、学生、学校教育管理者、德育理论研究者和学生家长均应成为道德叙事的主体。可在实际叙事过程中,往往只是由教师担当叙事主体,而学生、学校教育管理者、德育理论研究者和学生家长只能成为被动的聆听者(当然,这并不就说明任何人都能成为道德叙事者,叙述者可以德性不成熟,但至少应是一个品质良好的人),叙事主体与客体主客二分了,两者之间的主体间性消失了。

每一个道德故事都有可能隐藏着众多的道德价值取向,确定最恰当的、最贴近受教育者生活和道德实际的叙事“视点”是非常重要的。然后,在实际的道德叙事活动中,很对叙事主体因能力、立场等原因,并不能根据聆听者的实际需要确定最准确的叙事“视点”,这极大弱化了道德叙事的效果,不利于道德教育顺利展开。

在一种方法模式或思维范式发展的过程中,出现一些缺陷是可以理解的。回避问题,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应有姿态,只有勇于面对这些缺陷,并努力研究和解决,才应该是我们的持有的正确态度。

三、道德叙事在德育中的应用——以“黄艺博事件”为例

道德叙事施行于道德教育,是一项系统、复杂的工作,要想取得良好成效,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限于能力和篇幅,笔者无意于将“黄艺博事件”设计成类似于内地人教版《社会呼唤诚信》、台湾地区台中市南区树义国小《信不信由你》、美国品格教育《灰姑娘》那样的正规道德叙事案例,而只想通过这一案例,简单介绍下如何根据实际情况选取道德故事,如何确定叙事主体和叙事“视点”,如何组织道德叙事过程等道德叙事实际应用中应该注意的一些基本问题。

黄艺博事件[20]:

2011年五一期间,手臂上戴着“五道杠”的少先队武汉市总队部副总队长、华一寄宿学校初一学生黄艺博因其签字、读文件的姿势,讲话的语气,工作照及与领导的合影站位,作为重要标志出镜的黑色公文包等“官样道具”官气十足而一夜红遍网络。同时,又因其父称他“两岁看新闻联播,七岁看人民日报、参考消息”等内幕消息惹来众多非议,网络等各种媒体基本上都是“一边倒”批评黄艺博的过于成熟及其父母的不当教育方式。

围绕这一事件,网上网下讨论很是热烈,非议、批评黄艺博,特别是指责其父母对儿子的政治设计与政治包装者众多,支持者亦不缺乏。如何引导受教育者正确看待这一事件,并挖掘其中蕴藏的道德意义,是我们研究和实践道德叙事理论之人应该考虑的问题。

依据道德叙事的基本理论,我们认为“黄艺博事件”完全可以拿来作为道德故事对与黄艺博同年的初中学生予以叙述,对他们进行道德教育,因为这一事件是刚刚发生在我们身边的故事,离我们,特别是离初中学生非常近,很鲜活生动,也是他们熟悉的。

谁来叙述这一故事呢?教师、学社、教育管理者、教育研究者、家长均可以承担叙事主体的角色,但从故事的主体内容来讲,还是由学生来担任叙事主体最合适,因为故事讲述的就是发生在学生中间的事,也最能引起学生的共鸣和感悟,利于学生某些道德品质养成。

“黄艺博事件”潜藏着很多值得关注的道德问题,如保护孩子的成长,批判功利社会,宽容、尊重他人的选择等等,都是可以用来当做叙事的“视点”。考虑到叙事的对象是初中学生,我们认为,将这一事件当做道德叙事故事时,“视点”最好确定为“宽容、尊重”。围绕这一“视点”,教师要引导、指导叙事主体充分探讨宽容、尊重的重要意义,使参与道德叙事的所有学生明白:社会是多样的,每个人都有基于社会规范的选择权利,黄艺博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他的父母也有选择不一样的方式教育自己儿子的权利,我们应该尊重他们的权利,宽容他们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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