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编嫂子主要事迹范例推选精编5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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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故事1
唉,多么可怜的小女婴啊!
故事中,嫂子怀孕了,大家都去给她算命,都说她要生个公子,这可把爸爸哥哥乐坏了。爸爸买来了玩具准备给即将出世的小弟弟玩,哥哥守着嫂子,寸不不离,生怕有什么闪失,可谓是全家动员。
嫂子临产时,大家都紧张地恭候门外。这时,婴儿出生了,“哇------”是一个女婴。哎,大家顿时都显得无精打采,没有了往日的高兴劲儿。哥哥沉不住气了,突然站起来说:“扔掉,扔掉,马上扔掉算了!”爸爸也在一旁附和,嫂子听了马上泪如雨下,这可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看着这情景,我和妹妹站出来说:“要扔,不如赶走我们!”爸爸哥哥这才无可奈何,都没办法了。
哎!想不到几千年过去了,今天竟还有这么封建的人。难道女儿就不是父母的亲骨肉吗?难道女孩子一定比男孩子差吗?不,历史给我们证明了一切,革命英烈刘胡兰,当代中国保尔的张海迪,五次连夺世界冠军的中国女排,女科学家修瑞娟,着名文学家海伦。凯勒,不都是女的吗?重男轻女的人们,你们为什么没有看到女孩子照样有出息呢?女儿也是父母的亲骨肉,同样也应该得到父母的爱。
掩卷沉思,我真想大声地说:“女孩子同样也能撑起一片天,请不要再看不起女孩子!”
嫂子故事2
一。柳妈、鲁镇上听故事的女人是自私、冷漠、愚昧、麻木、冷酷的看客,这也是鲁迅最为关注,着力批判的一种“看客”
柳妈及听故事的女人都和祥林嫂一样,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她们似乎善良而富有同情心,当祥林嫂重复着阿毛的故事的时候“男人没趣的走了开去;女人们却不独宽恕了她似的,脸上立刻改换了鄙薄的神气,还要陪出许多眼泪来。有些老女人没有在街头听到的话,便特意来寻来……直到她说到呜咽,她们也就一齐流下那停在眼角上的眼泪,叹息一番,满足的走了,一面还纷纷地评论着。”她们的同情心的背后,隐藏着的是对他人不幸遭遇的好奇。柳妈――“她是个善女人,吃素,不杀生的”。当祥林嫂继续重复自己的故事的时候,柳妈便从不耐烦转而嘲笑祥林嫂的伤疤,而“伤疤”就变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传扬出去。她对自己的不幸无知无觉,却把别人的不幸和痛苦作为慰藉自己的娱乐,由于自身的麻木,对于弱者,她没有基本的同情,更不用说爱。而当她自认为“捐门槛”可以帮祥林嫂“赎罪”的时候,她“真诚”的关心却把祥林嫂推向了死亡的境地。
柳妈和鲁镇上的人们并没有恶意,他们只是因为自身的痛苦对他人也变得麻木而冷漠,祥林嫂丧子的不幸只是成为了他们自己“有幸”的证实,并通过不幸的反复展示和咀嚼,来加强和增大自己存在的幸福感。当别人的痛苦、悲哀“咀嚼赏鉴”殆尽,成为“渣滓”以后,就立即“厌烦和唾弃”,施以“又冷又尖”的笑。他们的这类情感与行为方式,实际是显示了一种人性的残忍。
这些看客们无处不在,遍布中国大地的各个角落,以自身以外的任何不幸和痛苦作为欣赏对象,他们构成“无主名无意识的杀人团”消磨着、吞噬着“被看”对象,也成为“被看”者最严酷的环境因素。他们混沌,没有同情心、悲悯心,对生活麻木不仁,除开自身以外的一切痛苦灾难已没有了共鸣式的痛苦,也没有了悲哀的感觉。他们之间存在共同心理感受是人与人之间的隔膜和敌意。
二。“我”虽同情祥林嫂,但“我”的软弱与逃避的特点,同样也是“看客”
在鲁迅笔下,“我”是一个有着特殊作用的人。首先,用“我”来观察鲁镇,把鲁镇的人与祥林嫂的故事尽收眼底,并用我与四叔的格格不入显示出了“我”的知识分子的身份及与当时世俗的不合,而我独特意义更在于随着我与祥林嫂相遇,祥林嫂对我的追问,我以“说不清”来回避了对追问的明确回答,也正因为如此,写出了我作为知识分子的软弱与逃避的特征。这类看客的意义在于点出了落后国民意识的巨大“同化”作用,它除了使“被看”者的处境更为孤立以外,更道出了改造国民性的紧迫性与艰巨性。
三。“鲁四老爷与四婶”是自私、冷酷的看客
鲁四老爷是个读书人,当祥林嫂首次到鲁家做工,中途被婆家劫走后,鲁四老爷说“可恶!然而……”。这四个字,即道出了祥林嫂被抓而他却只顾扫自家门前雪的冷漠与冷酷。全然不顾祥林嫂也曾在他家帮佣,也不顾他人的不幸,只是想到他人有损自己的家门体面及尊严,而第二次收留祥林嫂时,他的忌讳既有对寡妇的厌恶,也有她“克夫克子”的迷信思想,但即便如此,因为对于自身利益考虑――原来的祥林嫂勤劳、能干,再者雇佣女工难,他没有反对祥林嫂的留下,而当祥林嫂变得迟钝后,就把她赶出家门,因此他们也是一种自私而冷酷的看客,是更冷血而没有同情心的“看客”罢了。这种看客只是我们批判封建文化时的一个对象。
嫂子故事3
小说中的“我”作为一个第一人称的叙事者,在不同的小说中,有着多种叙事功能。下面只就《一个人的遭遇》和《祝福》两篇小说谈一谈。
《一个人的遭遇》采用故事中套故事的叙述结构。小说分三部分,开头和结尾是“我”和索科洛夫的结识与分手,中间是索科洛夫的自述。小说中其实有两个“我”在叙述,一个是类似于作者的“我”,一个是小说主人公索科洛夫。索科洛夫的叙述低沉悲伤的语调中透露着感伤、朴实、坚韧,叙事的同时,穿插着抒情、议论,这些抒情和议论往往直抒胸臆,袒露了人物内心世界。“我”――索科洛夫的故事,具有了强烈的真实感,其抒情,有了动人心魄的力量。比如“我”去看已在战场上牺牲的小儿子,小说中这样写到:“我吻了吻他,走到一旁。中校讲了话。我的阿拿多里的同志们,朋友们,擦着眼泪,但是我没有哭,我的眼泪在心里干枯了。也许正因为如此,所以我的心才痛得那么厉害吧。”再比如小说的最后,这样写道:“奇怪得很,白天我总是表现得很坚强,从来不叹一口气,不叫一声‘喔唷’,可是夜里醒来,整个枕头总是给泪水浸透了……”我们与其说是在听索科洛夫讲自己的故事,不如说是在听他的内心独白。
战争给普通人索科洛夫带来的心灵创伤,在第一人称独白式的叙述下,具有了动人心魄的效果。作者巧妙地运用第一人称叙述的真实性、抒情性,拉近小说主人公与读者的距离,让读者走进小说主人公的内心世界,产生强烈的情感共鸣。相对于索科洛夫内心独白式的叙述,小说中另一个“我”的叙述,则起到旁白的作用。作者借用“我”的眼光,“我”的视角,对索科洛夫的不幸命运、心灵创伤进行了有力的刻划。“我”的旁白催人泪下,也暗示了作者对法西斯主义罪恶的愤怒谴责,道出了索科洛夫一个人的遭遇,也是饱受战争创伤的苏联人民的共同遭遇的命意,并表达了不要让下一代留下战争带来的伤害的愿望。
如果说“我”――索科洛夫沉浸于悲痛之中的独白叙述,让读者产生了强烈的心灵震撼,另一个“我”――类似于作者的旁白性叙述,则推进了作品的悲剧气氛,并以其兼具抒情和议论的叙述语言,升华了主题。在作品结尾,两个“我”仿佛在泪花中化为一个人――一个共同遭遇了战争心灵创伤的人,一个有着坚韧品格的人――从而作品也完成了对卫国战争后一代苏联人的塑造。
我们再说一说小说《祝福》中的“我”。《祝福》中的“我”既是祥林嫂故事的叙述者(当然,祥林嫂的故事不完全由“我”叙述,嫁给贺老六一段故事由小说中人物卫老婆子叙述,阿毛的故事由祥林嫂自己叙述),又是这一故事的审视者。一方面,“我”在叙述祥林嫂的故事时,努力保持着克制、冷静的叙述格调,从而使祥林嫂的悲剧具备客观真实性。另一方面,作者又将祥林嫂的悲剧,纳入了“我”的审视领域,“我”的心理过程,使小说回荡着感伤的激情,使小说在客观真实的基础上,有了主观的态度,从而完成了对祥林嫂悲剧根源的追问。具体地说,“我”的审视功能表现在三个方面。
一是对故乡环境的审视。“我”作为一个离开了故乡的知识者,以一种陌生的眼光打量曾经熟悉的故乡。“我”发现故乡一切都没有变:“祝福”的祭祀活动,“年年如此,家家如此”,“今年自然也如此”;鲁四老爷照旧大骂业已成为保守派的康有为为“新党”,窗下的案头是一堆未必完全的《康熙字典》,一部《近思录集注》和一部《四书衬》。几个本家和朋友“也都没有什么大改变,单是老了些”。通过“我”的眼光,作者向我们展示了作为中国传统社会象征的鲁镇的社会风俗,通过“我”与“故乡”的格格不入,通过反复的“我决计要走了”的内心独白,引导读者对造成祥林嫂悲剧的鲁镇社会进行批判性思考。
二是对祥林嫂悲剧命运的审视。祥林嫂是怎么死的,在鲁镇的人们――比如鲁四老爷家的短工――看来,是“穷死”的。鲁镇的人们并不深思祥林嫂的死亡,甚至连一点同情也没有,这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鲁镇社会的“吃人”本质。对祥林嫂的悲剧的审视,是由“我”来引导的,小说中有“我”的一段心理活动:“我独坐在发出黄光的菜油灯下……也都还不错。”在“活得有趣的人们”看来,祥林嫂不过是一个“”而已,像祥林嫂这样的人死了,于“被吃”者祥林嫂而言,当是一种解脱,于“吃人”者而言,不过是厌弃了一件“”,这是多么冷漠的世界。并且,“吃人者”与“被吃者”对这一悲剧,都毫无自觉的希望,都已习惯于如此麻木地生存,这又是多么令人绝望的世界。“我”的这一段内心独白,点燃了我们对祥林嫂悲剧的深切忧愤之情。
三,“我”对自我的审视。著名鲁迅研究学者汪晖先生认为:“《祝福》的特点恰恰就在:它把祥林嫂的悲剧纳入叙述人同时并存的‘有罪’与‘无罪’的心理结构,非‘我’的、客观的、它者的故事和悲剧成为叙述者极力摆脱又无力摆脱的精神负担,故事的叙述过程成为叙述者企图摆脱的压力和道德责任的潜意识的活动过程,实际上,正是这种强烈的摆脱意识,证明了叙事人与悲剧的必然的精神联系。”(《反抗绝望》,河北出版社,P346)作者正是通过“我”对祥林嫂之死的心理过程――从自责、负疚到“轻松”“舒畅”的展示,表达了“我”对故乡鲁镇和自我的双重“绝望”。从而寄托了作者对现代知识分子的深刻审视:在旧的社会秩序中,面对祥林嫂的死亡悲剧,假如“我”不作绝望的反抗,也只能成为旧社会秩序的同谋者而已。
嫂子故事4
老人守寡72年
骆九嫂老人出生于1912年农历四月。她小时候生活过得不错,父亲是个文化人。家境殷实,但是嫁人之后,她的苦难就接踵而来了。
骆九嫂28岁那年生下一个儿子,取名骆祖送,在儿子4个月大时,丈夫就过世了。那时,村子里流行着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古风,田地里的活基本上都是男子做,女子会偶尔下地插秧。丈夫去世后,家里没有男子,骆九嫂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妈,挑起了抚育幼儿、孝养婆婆的重担,耙地、插秧,骆九嫂样样都要做,被村里人称为“女强人”。
因为做事利索、爽快、讲道理,期间,骆九嫂还被推举当了“”的干部。谈起那段历史,骆九嫂说:“主要是帮助工作队的同志分地主老财的田地,让农民都有地种。”
由于生活艰难,骆九嫂除了要忙田地里的活,手巧的她还给村子里人缝补衣裳,她说:“给人缝衣服,人家每天管顿饭,还赚点钱,补贴家用。”骆九嫂努力赚钱不仅仅是为了糊口,她还要送儿子读书。这在那个年代,是一个很开明的举动。
骆九嫂的父亲有文化,但她自己不识字,她坚持送儿子读书,为的就是“不吃没文化的亏”。今年72岁的骆祖送,文化水平已达到了中专,是村里同辈人中的文化人。
不识字的说书人
骆九嫂虽说不识字,却是旁人眼中的“文化人”,非常受人尊敬。
骆九嫂的父亲是个名副其实的文化人,她说:“那时家里有很多线装书,墙上的书架都堆满了书,父亲爱看书,也爱讲故事给我们听。”骆九嫂不认识字,但是记忆力极好,父亲讲的故事或读的故事,她几乎能一字不落地说出来。
“小的时候,村子里很多孩子就蹲在她旁边听她讲故事,《隋唐演义》、《三国演义》、《水浒传》、《说唐》、《薛仁贵征东》等小说故事,她能一章一章地说。老人最爱讲的就是《武松打虎》的故事:话说当年武松不信酒店伙计‘三碗不过岗’的劝说,硬是勇气十足地上了景阳岗,他真的看到了一只猛虎向他扑来。这时的武松却天不怕地不怕,一只手使劲地按住老虎的颈部,另一只手紧握成拳头,向老虎猛打过去。直到把老虎活活地打死……”孙子骆伟强、重孙骆初年说,骆九嫂常常一边给别人缝补衣裳,一边有声有色地,抑扬顿挫地讲故事,旁边的地上或坐或蹲的孩子们睁着惊奇的眼睛听。
骆伟强赞叹道,由于自己从小听书,让他懂了很多故事和做人的道理。在这些儿孙眼里,骆九嫂可谓是满腹经纶。
骆九嫂讲故事在这个偏远的村子,还起到了开化村民思想,启发民智的作用。在该村许多村民对笔者赞叹道:“我们小时候就是听她讲故事长大的,讲得非常好,她从不烦我们。”
如今,到池头村,提到村子里的百岁女说书人,大家都会知道是骆九嫂。
纳鞋垫燃烧余温
对于骆九嫂,儿子骆祖送说:“一辈子很少见她发火的。”重孙骆初年认为她“很慈祥”。
骆初年说,小时候,四个堂兄妹都是骆九嫂带着,孩子们从村头玩回来,总是一身汗水脏泥,骆九嫂从不打骂,会从天井里打起水。一个个给他们洗澡,洗得干干净净的才让他们进屋。骆初年还说:“小时候我们玩得野,别人家的孩子要被家人骂的,我们都玩得很开心。”
骆九嫂对后辈很慈爱,年轻时缝补的习惯依然保持着。笔者在骆九嫂家里看到她纳好的近30双鞋垫,她说,都是给儿孙辈的。她现在已经是五世同堂,有三十多个孙辈。
如今鞋垫很容易能够买到。且便宜,有的子孙不愿意要,骆伟强不得不劝他们:“这是老人的心意。”因此,儿孙辈就各自领了回去,骆九嫂总是开开心心地继续纳鞋垫。
100岁还能纳鞋垫?这令人惊奇。骆九嫂当场向笔者演示起来,穿针引线,动作熟练,她悠悠地说:“打发日子。”
嫂子故事5
关键词:女性;异类;友情;天人合一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A
《聊斋志异》中的《阿英》1篇与其说是个爱情故事,毋如说是关于女性情谊的故事,是一曲充满真善美的女性之歌,在离乱中不离不弃,在世俗中相敬相惜。故事中的几个女性有精魅,有凡人,却物我两忘,有情有义,知恩知德。故事中的两个男主人公倒更像是陪衬,以他们的狭隘衬托出几个女性的善良和美好。
先说甘氏兄弟父母早丧,兄长甘玉,字璧人,“性友爱,抚弟如子”,弟弟甘珏长大后“丰姿秀出,又慧能文”,甘玉更加钟爱弟弟,一定要给他婚配一个最优秀的女子,以至于太挑剔了,婚事迟迟未决。还是以非主要的角色引出故事的开端,这是蒲翁惯用的手法,然后再铺设线索以编织机缘巧合。奇遇的发端往往不是闹市就是荒郊,在作者的安排下,关键人物甘玉“读书匡山僧寺”,无意窥见“三四女郎席地坐,数婢陈肴酒,皆殊色也”,个个美貌不凡,但谈吐却家常温馨,充满了恬淡的女儿情怀,且清吟助兴:“闲阶桃花取次开,昨日踏青小约未应乖。嘱咐东邻女伴,少待莫相催,着得凤头鞋子即当来。”好一幅清丽婉约的淑女宴饮图。然而,谈笑间却突生波澜,“忽一伟丈夫岸然自外入,鹘睛荧荧,其貌狞丑”,众女子“仓促哄然,殆如鸟散”。这里作者的描写很生动,也有巧妙的暗示,“鹘睛”借指猛禽,“鸟散”不就是暗喻女子们鸟类的本质吗?只有唱歌的女子被捉住了,哀啼不止,怪物咆哮着,一口咬断了女子的手指。甘玉忍无可忍仗剑相救,女子奄奄一息:“拯命之德,将何以报?”其实第一眼时,甘玉已然“心已隐为弟谋”。但女子却婉言拒绝:“当别为贤仲图之。”这是一个伏笔吗?女子如此承诺是推脱还是铺垫?但明伦也就此打趣“妾非毛遂,乃曹丘生”。多读《聊斋》的人都知道,蒲翁擅长于不经意处巧设机关,要我们一路读下去也不经意间恍然大悟。阅读的快乐也就是这样吧,既跟着情节入戏,又揣摩作者的心思,如获至宝,不亦乐乎。
第二天女子踪迹全无,甘玉多方查询也毫无下落,“归与弟言,悔恨若失”。这下该弟弟甘珏登场了――甘珏外出郊游,路遇一个美丽的姑娘,“顾之,微笑,似将有言,因以秋波四顾而后问曰:‘君甘家二郎否?’”姑娘大方地交代自己身份,还质问甘家曾与自己订有婚约,怎么又另订了秦家姑娘?通过一段对话,作者布下了一片迷雾,婚约?前盟?秦家?陆氏?秦家姑娘是前面受伤的女子吗?那么这个女子又是谁?回家后甘珏自然把情形告诉兄嫂,兄嫂二人的反应是截然不同的,兄甘玉认为荒郊野外主动和男子答话的女子有失礼法,是不可信的,如果秦家的事不成,再考虑她也不迟。嫂子却只笑着说想必一定是个佳人,嫂子的通情达理反衬了兄长的世故和自私。“珏默而退”,似乎事情到这就没戏了。过了几天,甘玉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女子边哭边走,甘玉“垂鞭按辔而微睨之,人世殆无其匹,使仆诘焉”,这里写得相当传神,“微睨”一词再次活现了甘玉的老道谨慎。殊不知女子也不简单,她直言过去曾许给了甘家二郎,因为家贫路远逐渐断了音讯,最近回来听说甘家背弃了前盟,打算找甘家的兄长甘璧人问个明白。甘玉还是一头雾水,只好先把姑娘带回家再作打算,“女自言:‘小字阿英,家无昆季,惟外姊秦氏同居。’”甘玉明白姑娘就是弟弟日前路上遇到的那个,他一方面心里窃喜弟弟得到一个“佳妇”,但又担心她主动上门被人非议。不过相处下来,阿英端庄贤淑,人也乖巧,“母事嫂,嫂亦雅爱慕之”,了了几个字,点出了阿英和嫂子之间的亦母亦姐妹的情谊。但此时读者并不明白,这才是小说的灵魂所在。
故事自然还要一波三折发展下去。中秋之夜,阿英和甘珏在房中宴饮,嫂子派人相邀,阿英答应了,却端坐不去。第二天一早嫂子来探望,说昨晚在我那里你怎么怏怏不快啊?阿英只是微笑不语。这下甘珏就感到不对劲了,悄悄和嫂子对质。原来中秋夜自己身边和嫂子屋里都有一个阿英!难道她是个妖怪?又是甘玉出面,他隔着帘子向阿英祈求,不要伤害弟弟甘珏。阿英不好意思地表白:我确实不是人类,只不过您父亲当年和我有约,秦家姐姐劝我来此,因为我不能生育,也曾想离去,只是舍不得兄嫂待我不薄。今天既然被猜疑,那就让我们诀别吧!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坦然而深情。
甘家终于想起来,父亲在世时曾养过一只很聪慧的鹦鹉,甘珏不过四五岁,甘家上下常戏称鹦鹉是他的媳妇,后来鹦鹉挣断锁链飞走了。原来阿英说的“旧约”就是这件往事啊!“然珏明知非人,而思之不置;嫂悬情尤切,旦夕啜泣”,这里又一次刻画了嫂子与阿英的感情,似乎胜过甘珏与阿英的枕席之情。两年后,甘珏另娶姜氏女,但终归是不太称心。日子不会就这样下去吧?当然不会,否则就不是《聊斋》了!――甘玉远赴广东探望表兄未归,乡里发生了土匪作乱,甘珏只好带领全家躲到山里。在逃难的人群中他们遇到了阿英,“珏喜极,捉臂不释。女乃为同行者曰:‘姊且去,我望嫂嫂来。’既至,嫂望见悲哽。”这里写得有趣,甘珏看见阿英就不撒手,全忘了自己另有妻室,而阿英对他却不像情侣久别重逢,更挂念的人却是嫂子。那段时间里阿英彰显了她的神异,“撮土拦户,嘱安居勿出”,营造了一个安全的掩体。阿英欲离去,“嫂急握其腕,又令两婢捉左右足”,只好暂且与嫂嫂同住。得知姜氏不能令甘珏称心,阿英便早起为她梳妆,“梳竟,细匀铅黄,人视之,艳增数倍;如此三日,居然玉人。”面对嫂子的疑惑,阿英说“无人不可转移,但质美者易为力耳”,她从众婢女中挑中一个黑丑但却有生男相的,“乃唤与洗涤,已而以浓粉杂药末涂之。如是三日,面色渐黄;四七后,脂泽沁入肌理,居然可观。”多么奇妙的构思,外面兵荒马乱,她们却在这山野里开起了美容院,在离乱中享受女性之间充满美和爱的时光,“日为闭门作笑,并不计及兵火”。甚至有一天群盗遍野搜寻,烧杀抢掠,连藏匿山洞的人都被掳走,只有他们一家幸免。于是大家更敬重阿英,把她当做神仙看待。此时暂为一家之主的甘珏倒显得可有可无了,阿英坦言这次来时因为难忘嫂子的恩义,来为离乱中的嫂子分忧,她还预言大哥甘玉途中会有一劫,但秦家姐姐能够解救。
小说双线叙述,场景转换至甘玉的归途,他们主仆果真遭遇了强盗,藏身荆棘丛中时,一只秦吉了展翅遮住了他们,“视其足,缺一指”“盗既散,鸟始翔去”。甘家终于明白秦吉了就是当年甘玉所救的秦姓女子,而她也果真信守诺言为甘珏另谋“佳妇”阿英,并报了救命之恩。清代何垠点评:“守义报德,禽鸟亦犹人。独易丑为美一节,万无可解耳。”想来,饱读四书五经的文人们看得到字里行间的“德”和“义”,对于那些氤氲其中的女儿情怀还是参不透的,但天才的蒲翁懂得,并以细腻深情的笔触交代给我们。
后来,阿英如约常常回来探望嫂嫂,但必定是甘玉外出时,想必冰雪聪明的阿英对于封建家长似的甘玉仍是有戒心的。她和甘珏也已缘尽,但甘珏却对阿英旧情难忘,差点导致阿英遭到灭顶之灾。最后嫂嫂从巨狸口中救下奄奄一息的鹦鹉,抚摸良久,它才苏醒过来,“飞绕室中,呼曰:‘嫂嫂,别矣!吾怨珏也!’振翼遂去,不复来。”阿英就这样飞出了甘家的生活,也飞出了我们的视野,谁都相信她不会再回来了。她来甘家,不为女性通常最看重的爱情,而是为了信守诺言,也因为和嫂嫂的相知相惜,如此更令人唏嘘。小说中没有写明阿英和甘珏成婚与否,也没有他们闺阁欢爱的描写,却以一个“怨”字做结,读罢令人深思,也令人伤感,宛若眼看一件美好的事情渐行渐远,却无能为力。阿英,这个鹦鹉幻化的女子,她始终没有融入世俗的人间。她回避甘玉,哀怨甘珏,敬爱嫂子,最终却伤心离去,但是作者让她和秦家姐姐、甘家众女眷一起,物我两忘地谱写了一曲充满真善美的女性之歌,让我们看到数百年前的世俗里、离乱中、文人笔下的一种美好而又有韧性、有温度的女性情怀。